封老太和封云隽一样,都觉得那是司云封衡做的,封云隽是封老太的命根子,当即就带着封云隽来找麻烦了,要个说法。
当然,要说法是其一,其二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发泄心中长久积累的怒气。
和封老太交手了那么多次了,司云基本上也都知道了封老太的路数。
“封老太,你家封云隽被先生赶回家闭门思过这干我们什么事,你要真想知道原因,就该问问你的亲亲儿子,问他为什么会被先生厌恶发落,该不会是你儿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吧,都听说先生们喜欢品德高尚的学生,你自个儿说说,你们家封云隽是那种好学生吗?”
司云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盯着站在封老太身后的封云隽,那封云隽听到他那话,白皙的脸庞立刻涨得通红,眼神狠厉,难看得厉害。
封老太大怒,指着司云的手指尖发着抖,“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谁还知道云隽赌博的事!那赌博就是你设计的,你看着我们封家还上了债,你见不得云隽考上举人,你就这样陷害啊!你心肠怎么这么歹毒!这么歹毒!”
“还有你,封衡,早知道我就该把你摁在水缸里淹死,让你给老娘娶回来这么一个要命的媳妇儿!”骂完了司云不够,封老太还骂封衡,司云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厉声喝道:“封老太,你胡说什么!封衡活得好好的,现在你是咒他死是吧!”
“老娘的儿子怎么咒怎么来,关你屁事!老娘养了他那么多年,骂几句还不可以了!司云,你最好是别再说话,否则老太婆我撕烂你的嘴!”
“娘!”封老太越说越过分,封云海不由得拉住她的手,让她别骂了,以前吃了那么多次亏还不够吗?!却不想冯老太一把甩开了封云海,又骂起封云海来了,“你给我滚开,我们封家把钱还了,再也不用怕那两个短命仔,反倒是你和云河两个,胆子怎么就那么小,被那个脑生反骨的吓唬了,就不敢骂了!”
“老娘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我们封家人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封老太因为封云隽被设计欠钱,窝囊了好几个月,现在能骂了,半点不客气,指着司云的脸就要把心里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封云隽是她的心她的肝,还有几月就要科考了,现在被先生赶回家闭门思过,司云和封衡就这么狠,一点退路都不给!
封老太骂着司云和封衡两个,却不想想造成这样结果的明明是他们自己,现在倒是会指责别人。
如果不是当初她带着两个媳妇儿和儿子来抢嫁妆,又说是他们偷了牛,司云能拿起刀逼迫他们分家,后来如果不是封老太惦记着封衡的薪俸,嫉妒他们在县里开了店,到他们家里乱翻,司云会一怒之下进城设计封云隽,而最后,若不是封老太和封云隽还恨着他们试图报复,甚至记挂着整个封家村的果酒生计,他会让人散播谣言?
这一步步,这一切切,都是封家人自己走出来的。
而同时,就算是司云反抗的行为,除了拿刀威胁封家分家,其他不管是设计封云隽还是散播谣言,都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谁能证明是司云在赌博上设计了封云隽?翠云堂的会来吗?不会。就算是翠云堂的来了,他们又有什么证据,那个晚上,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见,分明是封云隽自己贪婪,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赚更多的钱,才欠下了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