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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意面无表情看她表演,然后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扯回来,还动作优雅若无其事的摸了下袖口。
他的脸色一直很不好,也一直没有笑,眉心还大多数时候都是拧着的,以上这些都让白嫱觉得自己成功了。
他肯定是恶心死了,而且觉得很丢人才不想承认。
傅意是什么人,久经商场的商业奇才,不过三十岁便被世界级权威财经媒体评为最具影响力人物,是国内第一个上榜的。
他一眼就看出来白嫱是演的,而且演技浮夸,低头的时候还在偷笑。确实还有点意思,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想看了。
傅意刚想发话把这个女人弄出去,手机铃声在暂时安静的包厢内响起,格外的清晰。
看到来电显示他轻滑一下挂断,紧接着电话又响,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他抬眼瞥了下包厢内其他人,不作一言,转身走出去。
“这周末回来吃饭,李家小姐你俩认识认识。”
傅意靠在栏杆上,“我那天有事。”
“什么有事有事这是命令!让你结个婚怎么就比杀了你还难!你都三十岁了是不是想让我们傅家绝后!”,老爷子气的怒吼,一并传来的还有拍桌子的声音。
“你就是任性你也为家里想想,你哥……也没能给留下个一儿半女……”
“我知道了爸,我会考虑的。”
傅意挂了电话,在外面又站了一会。
此时白嫱正兴奋的从包厢里出来,临走还给里面的人演了一场“未婚夫虐我千百遍我待未婚夫如初恋”的戏码。
她觉得戏都演的差不多了,正好那男人出去了,她也趁着现在走人。
白嫱偷着乐走出包厢,正好看到傅意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看背影就高大挺拔,总有种高不可攀的气息。
切,还不是个肤浅的垃圾场,什么垃圾都要。
长得帅有什么用。
白嫱对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潇洒的转身离开。
只是没有潇洒多久,因为她刚走出会所就不小心崴了脚。疼的她一张小脸都皱到一起了,提着一条腿蹦了几步,然后蹲下去狼狈的揉着自己的脚踝。
“嘶……我怎么这么倒霉,疼死了。”
要不是因为傅意她怎么会穿这种又高又细的高跟鞋过来,还不小心崴到了脚,她本来就不太会穿细高跟。
今天为了演好这个矫揉造作的角色她可付出太多了。
幸好她今天没有开车不然这脚怕是不好踩油门,白嫱只好一边一瘸一拐的走路,一边拿出手机给家里司机打电话。
让人来接她。
大约走了五分钟,快到路口,忽然一阵风刮起她的头发,“嗨,这不是傅意未婚妻吗?上哪儿我们顺路送你啊?”
“脚崴了啊?”
听到声音白嫱惊讶抬头,面前停着一辆豪车,车窗半降,驾驶座是刚刚在包厢最活跃的那个男人,副驾驶她不太有印象。
她僵笑了一下,本来想拒绝,然后眼一瞥看到了后排车窗,傅意也是听到说话声才抬眼往窗外瞥了眼,跟她视线相触了一下。
也就那一下,他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了。
……
她这会儿脚正疼,心情正烦躁,正急着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车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好把厌恶值再提高一点。
开车的男人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看到白嫱真的走到后排去拉开车门,他愣了下,随即爽朗大笑了几声。
白嫱打开车门的时候坐在里面的傅意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只是她发出声音的时候他眼尾稍稍动了一下。
不然她还以为这人聋了呢。
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别说睁眼看她,动也没有动,把“她是透明人”表现的彻彻底底的。
白嫱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他旁边,由于傅意没有给她让位置,两个人坐的很紧,她就挤在他边上,胳膊抵着胳膊。
还是抵的挺厉害的那种,他要是再往外坐一点点她就可以直接坐他身上了。
车内温凉,车窗开着,挺舒服的,男人把西装外套脱了放在另一边,穿着单薄的衬衫,两人侧身完全紧密相贴互相挤压。
她都能感觉到男人火热的体温。
傅意终于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脸色微沉,往里面让了一点。
白嫱低头偷笑了一下,开心的往里面挪了点,手臂还是跟他贴了一点点。她琢磨着是不是要开始演戏了,但是这连续演她又有点累。
一句话都不说的话又有点可疑。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旁边一直闭目养神的傅意忽然幽幽睁眼,语气淡漠来了句“苏瑾年,你今天有点好心过头。”
驾驶座的男人往后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教育他,“这你就不懂了傅意,人家小姑娘脚都崴了太可怜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