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么好？”我拉着张老爷，张老爷衣服下的身体只有一把骨头，拉着人的时候活像是拉了个行走的骷髅。

“让他说，我想听听是什么。”

张老爷执拗地等着，枯瘦的身躯爆发出力量。一双眼睛有神地盯着齐冥，可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等待行刑。

李叔的嘴张了张，最后只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带走叹息的呼唤：“老爷，何必呢？”

齐冥开口了，他手一直紧紧禁锢着李叔防止他挣脱逃离，眼睛向后瞄着方向，带着身前的挡箭牌和护身符慢慢向后移。边移动边开口：“都站住，不许过来。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害张老爷，不是我要害，是别人要。”

他已经移到了门口，我们始终在屋内没有跟着他上前。距离相隔至少有七八米，他脚步没停。这个距离可不是他的安全距离，至少要再远一些，齐冥才会放心。

我安静等着，张老爷身子已经有些发抖。

“那个人是谁？”我问出话，张老爷抖得更厉害了。齐冥似笑非笑，没有看我而是对着张老爷一字一句说道：“那个人你真不知道吗？”

他已经到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出了院子就没了声音。张老爷身子一软向下滑，我拉了几次都拉不起来。

那个人是张公子，我和古海对视一眼心里和明镜一样。就是不知道张老爷能不能够接受了，看他这样子也不是不知道。

张老爷一下就苍老了好几岁的样子，没了精气神。

“张老爷，保重身体。”我和古海两个人才扶起他，老人脸上充满了疲倦。

“我知道是他，我知道。我自己的亲儿子要杀了我，居然要杀了我。”他手颤抖个不停，嘴斜眼翻，有中风的兆头。我心道不好，还好古海反应快，扛起人就快步向外走。

古海在门口打着转，一圈一圈绕来绕去就是不带着人出去。“古海，你干什么呢，先带着张老爷出去啊。”我过去一看，明明在远处时院子门在哪儿看得清清楚楚，可到了近处反而看不见了。

“院门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着啊。”古海背着人退后几步，“在这儿就看得见，过去就看不见了。”

巨大的院子被世界隔离，恐慌从心底里爬出。

“给我点你的血。”赵无涯从我手上刮了血点在自己额头上试着过去寻路。这一次前面直接起了重重云雾，赵无涯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赵无涯，能看见路吗？张老爷快不行了。”古海把张老爷放在地上也不成，这里到处都是煞气。

赵无涯的声音时断时续，他在里面完全看不见了身形。

“我家老爷怎么了？”李叔出现在院子外，身子摇晃跑着就要进来。

“没有路。”赵无涯从迷雾中出来才能看见李叔的动作，他立刻大吼：“站住，别进来！你家老爷没怎么，这里只能进不能出。我们还没发现出去的路，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

李叔顿了一下，却没有踌躇。刚才的停顿不过是被赵无涯的话打断，身体的自然反应。他忠厚老实地笑了笑：“没事，出不去就出不去。我陪着老爷，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