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又向房中另一人望去,是一名粗浓眉毛的中年男子,他负手走来走去,满脸恼怒,明显快没有耐心了。
“赵校尉,我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若你实在不肯效忠于我,我也不勉强,但你必须把那批财物交出来,否则,我将以侵吞公帑之罪严惩你,那可是死罪!”
李臻这才恍然,原来赵秋娘竟然是内卫校尉,难怪在嵩山……
李臻又贴上窗户,只听赵秋娘冷冷道:“万统领,你拿到这笔财物会给谁,你我都心知肚明,这笔财物我会上交给武将军,由他交给圣上,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房内万国俊再也忍耐不住,挥舞手臂大吼道:“你既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我就成全你,来人!”
门外的两名侍卫一起闯了起来,赵秋娘霍地站起身,两柄剑拔鞘而出。
就在这时,小窗砰然碎裂,李臻从窗外一跃而入。
变故突来,万国俊大吃一惊,蓦地转身,急要伸手拔剑,却见剑光一闪,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经顶住了他的咽喉。
“不!不能杀他。”赵秋娘急得大喊,就怕李臻不知情,一剑杀了万国俊,那就闯下大祸了。
万国俊虽然没有什么武艺,但他带来的两名内卫手下却武艺极为高强,两人同时出剑,一左一右,长剑对准李臻,摆出了搏杀之势。
万国俊慢慢地举起双手,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李臻。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又有七八名内卫士兵赶来,他们举起了军弩,七八支弩箭从窗口和大门口对准了李臻。
万国俊冷笑一声道:“赵校尉,不如这样吧!让你徒弟放下剑,我们退出武馆,怎么样?”
李臻却冷冷道:“叫你手下先退出去!”
“小杂种,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臻眼露杀机,手腕稍稍用力,一缕鲜血顺着剑刃留下,万国俊的脸霎时间变得惨白。
他只得咬牙令道:“都退出去!”
内卫士兵们纷纷退了出武馆,武馆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李臻对赵秋娘道:“秋娘大姐,你先走!”
赵秋娘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哪里走得了?
李臻反扭着万国俊的双臂,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向侧门外推去。
他们刚出大门,早埋伏在这里的十几名内卫士兵从两边冲了过来,从两边将他们拦截住。
万国俊冷冷笑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跑掉吗?赵校尉,你跑得了和尚可跑不了庙,你的武馆还有手下可都捏在我的手心里。”
赵秋娘咬牙道:“万国俊,你欺人太甚!”
“哼!就凭你这句以下犯上的话,我便可将你当场格杀,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徒弟把我放了,今天我就暂时放过你,否则,你知道后果。”
这时,十几名内卫士兵从正门那边疾奔而来,近三十人将赵秋娘和李臻团团围住,往来行人吓得纷纷躲开,远远地向这边眺望。
很多人都认识赵秋娘,不由议论纷纷,不知赵馆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臻头脑里迅速思索对策,虽然他控制了对方统领,但这个该死的家伙也说得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而且对方是内卫统领,他还真不能伤他。
他心念一转,便有了想法,他收了长剑,取出自己侍卫银牌,在万国俊眼前晃道:“你以为我是谁,瞎了你的狗眼,我乃圣上千牛备身,奉命带赵校尉前去问话,你竟敢阻挠!”
李臻这句话有点含糊暧昧,他只说奉命前来带人,却没说奉谁的命令,但他又加了一个前提,说他是圣上千牛备身,这就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奉旨前来。
果然,万国俊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李臻是赵秋娘的徒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圣上的贴身侍卫。
他认识李臻手上的银牌,心中愈加惊疑,连忙喝令道:“把弓弩都放下,全部退后!”
内卫士兵们纷纷放下弓弩,后退了十几步,李臻将万国俊推了过去。
万国俊获得自由,他一连后退几步,捂着自己被刺伤的脖子,粗浓的眉头皱成一团,注视着李臻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旁边一名手下低声对万国俊道:“统领,他就是李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