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吧!我先告辞了。”
李重润向两人抱拳行一礼,快步向对面墙角走去,那里也停着一辆马车,他上了马车,拉紧车帘,马车启动,很快便急驶而去。
李臻确实没有想到李成器会接踵而来,他心中苦笑一声,自己竟然成了李旦和李显争夺的香饽饽,李成器此来,必然和最近的朝野风波有关。
李成器微微笑道:“这么晚来,打扰李统领休息了。”
“还好吧!殿下不必客气,请进。”
李成器也不客气,跟随李臻走进了客堂,管家林叔刚刚把客堂收拾好,他也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客人,他连忙跑去让丫鬟煎茶。
李臻笑了笑道:“我大姊正好不在洛阳,这座府宅内只有我一人,殿下请坐吧!”
李成器笑着坐了下来,“我也听说了,令姊在灵州买了一座庄园,准备种植葡萄,不得不说令姊很有眼光,也很能干。”
李臻知道他们是从王元宝那里得到的消息,王家一直依附相王李旦,是李旦最大的支持者,每年都会拿出巨额钱财,他甚至有点怀疑,大姊能以极低的价钱买下王家的庄园,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李旦的因素。
“令弟现在如何了?”李臻笑问道。
“他还不错,读书刻苦,一有闲暇便练习骑射,现在又在跟李袆学习打马球,贤弟应该认识李袆吧!”
“当然,我和他很熟,他的马球打得不错,可惜这次马球大赛没有发挥出来。”
说起马球大赛,李成器忍不住呵呵笑道:“谁也想不到啊!内卫马球队居然杀进了决赛,整个洛阳都在谈论贤弟,说贤弟最后没有能参加比赛,真是可惜了。”
“没有办法,我奉命去房州了,殿下应该很清楚吧!”李臻语带双关,若无其事地点了一下。
李成器略有点脸红,他立刻意识到李臻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真相,但李臻立刻转开了话题,他叹息一声说:“刚才我和重润公子谈到眼前的时局,都深感忧虑,这场动荡若处理不好,恐怕会对大唐政局影响深远。”
李成器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不知重润来找李统领,是为了——”
“庐陵王爷希望我能去一趟扬州。”李臻很坦率地说道。
“我也想到了,应该是为兴唐会之事。”
李成器轻轻叹息一声,“不瞒李统领,我们也是兴唐会成员,只是派系略有不同……”
“兴唐会还有派系?”李臻有点好奇地问道。
“当然会有一些主张不同,兴唐会最初由李敬业创立,后来李敬业起兵失败后,兴唐会也随之消亡,但后来越王起兵时,兴唐会又重新恢复,成为李氏皇族灭武兴李的纽带。
不过当时在起兵上内部有了分歧,一部分皇族反对武力起兵,主张和武氏谈判,但越王却坚决主张以武力推翻武氏,所以兴唐会也一分为二,也就是温和派和强硬派,我父亲属于温和派,而重润他们属于强硬派,你明白了吧!”
李臻这才明白李显和李旦在兴唐会中的区别,原来是分为温和与强硬两派,他想了想又问道:“当今天子知道这种温和与强硬之分吗?”
李成器摇了摇头,“她应该不知道,这是兴唐会的核心秘密,连苏幹也不知道,他们属于外围,这个秘密非皇族不能说。”
李臻顿时有一种不安之感,李成器竟然把这么核心的秘密告诉了自己,必然是有什么重托,他可不想听到不该他知道的秘密。
“那殿下为什么要告诉我?”李臻低声问道。
“这是我父亲的意思,希望李统领能在兴唐会危难之时帮助我们。”
说完,李成器跪下,向李臻磕了一个头,李臻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殿下不必如此!”
李臻苦笑一声道:“刚才重润公子来找我,也是希望我能帮助兴唐会摆脱危机,只是李臻何德何能,竟然得到两位王爷的青睐?”
“李统领在铲除韦团儿和薛怀义中的表现,我们都有目共睹,尤其这次房州之行,李统领力挽狂澜,成功地帮助庐陵王摆脱危机,我父亲对李统领的能力赞不绝口,而且李统领手握内卫之权,对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皇族而言更是宝贵的资源,请李统领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李臻点了点头,对李成器道:“事实上,我刚才已经答应了重润公子,我会前往扬州,尽力阻止广陵王起兵。”
李成器大喜,“这正是我父亲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