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容妤还注意身材管理怕晚上吃多了会发胖啥的,饿极了的众人逮着那桶金黄油亮的排骨焖饭可劲的吃,排骨是事先炖煮过的,放了米再一同蒸,排骨浓郁的汤汁完全深入到米饭中,米粒颗颗分明,排骨蒸的够烂,筷子只需要轻轻一挑,骨肉分离,吃上一口软糯喷香,里面还放了胡萝卜与蘑菇,口感层次更加丰富。
这种菜饭合一的主食连另起灶做菜都省了,毕竟一口下去又是肉又是胡萝卜的,还嫌不够丰盛么,见大家吃的香,容妤也尝了两口。
米饭蒸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硬,也没有说因为焖的时间过长而太过软烂,排骨汤汁的味道调得恰到好处,容妤忍不住点了点头,冲桌边站着帮盛饭的云熠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你做的很好。”
焖饭是店里才刚上的快餐主食,毕竟焖饭做起来方便,品类也多,不光是排骨焖饭,腊肠、熏肉就连单纯的西红柿土豆都可以拿来做,且色香味俱全,容妤特意效仿后世的快餐便当,推出了好几个价位,不光可供堂食,还方便外带,刚推出
就得到了贩夫走卒的追捧。
毕竟有间食肆的吃□□致且新奇是出了名的,偏偏价位不算低,若是正经进店里点上一顿,少说也得上百文钱,对那些靠贩卖苦力营生的人来说自然算奢侈,但这焖饭就不同了,什么价位都有,且是按重量来算钱,若是囊中羞涩就买上一份那什么番茄土豆焖饭,菜钱也省了,一大份三两饭也不过才十五文钱,还免费送一碗素汤,囫囵一顿下去吃的顶饱,简直就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要是馋肉味了,就咬咬牙,花上二十几文钱买份一两排骨焖饭,店里的伙计也厚道,哪怕只是一两饭呢里头都还有两三块排骨,肉汁熬得浓浓的,混上那白米饭,哪怕就是光吃饭里头都是满满的肉味,三两口吃完也算是解个馋瘾了。
乍一听容妤的夸奖,云熠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抿唇笑了笑,随即挺了挺胸膛,咧嘴一笑,“都是掌柜的教得好。”
见他得了夸赞虽然高兴却并不显露得色,容妤心中暗暗点头,领悟力高,肯吃苦,心性也稳,通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品性上也不错,下回或许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正式拜师,至于其他的外在制约因素,容妤也算是想开了,她收她的徒弟,只要当事人乐意了管别人逼逼啥,做人不就图个简单快乐吗?
大家伙儿都饿坏了,如秋风卷落叶一般将桌上摆着的吃食一扫而空,个个腆着肚子瘫在椅子上一脸酣足。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团哥儿的?”祁大夫剔着牙,突然问。
听他问,众人也纷纷看了过去,满脸好奇。
今天城里的动静不小,听说为了关城门满城搜捕的事儿叶知府和赵通判两人都吵了一架,对于许多百姓来说一听要封城门也是满心的不乐意,毕竟又不是他们的孩子丢了,如今城门一封可不得耽误事儿吗。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人贩子落脚的地儿,结果去的晚了扑了个空,许多不明事理的人居然转过来反而怪起了叶知府办事不利,还说他这么着急压根就是为了谋私,叶知府和有间食肆那位女掌柜的风流韵事传得不是一两日了,眼下人家孩子丢了他又是封城又是派兵的,不就更坐实了私生子的传闻么。
大家伙儿
本来就心中焦急,再一听这些风言风语差点给气死,要不是容妤与裴秀才好说歹说将人给拦住了,只怕祁大夫得抄着他那宝贝银针出去跟人拼命。
“跟大白走的。”开阳嘿嘿一笑,“别说,它鼻子还挺灵。”
狼狗不分家,狗都能嗅出来的味儿不至于大白闻不出,再说了大白跟着小崽子在一块儿厮混了这么久,对他的味道很是熟悉,连贴身衣物都不用准备了,直接上就成,虽然因为路况不熟中间绕了好几回弯路,但好在紧要关头还是赶到了。
容妤也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这就是所谓的移动追踪器?没想到大白还有这项本领。
祁大夫摸了摸胡子,有些疑惑,“大白不是被迷晕了么?”
“几桶冷水下去也就醒了。”开阳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简单。”
这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明了哈。
“那那些人贩子呢?”裴秀才紧接着问,“白日里闯进来的那个女子抓到了吗?还有那个刀疤脸?”
“抓倒是抓到了。”想到抓到那些人时的场面,再想想被大白拆的七零八碎只能勉强喘口气的倒霉催王八羔子,开阳委婉道,“就是可能不大齐整。”尤其是那刀疤脸,看样子就是打了大白闷棍的家伙,那叫一个惨呐,硬生生被大白给削成一根光棍了,最后是被叶大人直接让人用干草卷了带走的,也不知道是直接带去乱葬岗扔了还是咋。
众人,“......”不知道是不是理解错误,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恐怖。
“好!这种人渣就该拉出去游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祁大夫重重一拍大腿,由于声音过大,吓得正埋头哼哧哼哧喝粥的小崽子手一抖,手里的勺子直接掉在地上,碎的稀烂,瞧着对面笑得一脸畅快的祁大夫,团哥儿抿抿唇,默默捂着碗往殷玠那边挪,紧紧的依偎在他旁边,继续捧着碗喝粥。
开阳讲故事的本领不错,见大家伙儿都义愤填膺,刻意隐瞒了他们刚赶过去时见到的惊险一幕,极尽全力的描述后来人贩子十分惨烈的场景,听得众人一个个大呼痛快。
“没想到叶小姑娘竟有这般胆量,居然还反将人贩子给教训了。”
“小小年纪胆量颇足,不愧是叶知府的女
儿,若是培养的好了或许我大庆朝还能再出一位女将呢。”
“这倒也不一定,叶姑娘出身尊贵,何必要往那刀枪无眼的沙场上走。”
“也是哦......”
眼见众人已经兴致勃勃的聊起了天,容妤摸了摸自家乖崽的头发,换来对方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容妤默默叹了口气,该给小崽子找武术师傅了,不求揍人,好歹也不至于让人摁着摩擦毫无还手之力啊。
夜已经深了,闹了一整天可以说是心力交瘁,眼下饭一吃,那瞌睡就止不住的往上涌,大家纷纷准备散伙各找各妈,容妤刚准备将脑袋一点一点趴在桌子上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崽子抱起来,就被人先她一步夺了崽。
殷玠将团哥儿抱了起来,十分熟练的调整了一下角度,让团哥儿的脑袋靠在他的颈窝,朝容妤自然道,“走吧,回家。”
说罢顿了顿,直接朝门外走。
这动作太过干净利落,落在后头的容妤狠狠按了按额角,有些无语,其实她今儿没打算回,小崽子虽然现在表现还算正常,但受了惊吓,难免晚上不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正好祁大夫这儿也有空房间,住在这儿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照看。
不过眼下连儿子都被人给抱走了,她总不能一个人住这儿吧。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儿,她不住,祁大夫可以跟着回啊。
祁大夫在容妤陡然瞪大的目光中拖出来一个硕大的包裹,十分放心的将钥匙交给了裴秀才,款款的就跟容妤走了,背影那叫一个洒脱。
月上中天,大街上更夫敲锣报时的声音透过高高的院墙隐隐传来,容妤将团哥儿安置好,没着急洗漱睡觉,而是又折回了院子里。
只见大树下正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一身墨色衣袍翻飞,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远远看去倒还透出几分清冷肃然,让人不敢往上凑。
听到脚步声,拧眉怔神的殷玠猛地回神,朝快步过来的女子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今日多谢你了。”容妤走到殷玠跟前,冲他弯了弯唇,“说真的要是今天团哥儿找不回来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容妤声音有些哑,但一双水眸盈盈,在夜色下泛着别样光彩,“还好
有你在。”
夜风吹过,散着的发丝被撩了起来,殷玠手微抬,正好发丝从他指缝间擦过,在容妤惊讶的目光中,殷玠手顺势抬起落到她脸侧,轻轻帮她将散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声音微哑,“应该的,能把团哥儿带回来我也很高兴。”
属于男子的清冽气息实在是太过浓烈,寂静的夜晚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容妤心中突然有些发慌,手指下意识的绞着衣角后撤了两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今天也不早了,你奔波了一天要不要先回去歇息?”
殷玠默默看着她没动,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件物什递了过去。
看着他掌心里静静躺着的极为眼熟的玉佩,容妤有些惊讶,“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