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娇娘三嫁 读读 2834 字 17小时前

洪泰与马东长交换了个眼神,“不知杭相所为何事?”

杭致道:“本官正是为陛下软禁邢侯一事而来。本官听闻邢侯被软禁很是心急,却全然不知邢侯因何事惹怒了陛下。本官知道洪大人与马大人素来与邢侯亲厚,他又是在洪府被圣上叫走的,心想着二位恐怕知道些什么,故而过来问一问。知道了缘由,本官才能尽绵薄之力,想办法请陛下息怒。”

“这……”洪泰又与马东长互视一眼,若说如今大燮朝谁最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整个朝廷上下杭致算是第一人。倘若他真愿意帮忙,那自是再好不过。只是那日街上发生的事儿,又让他们不敢多言。

“杭大人,实不相瞒,我哥俩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就是不知道天家他因何大发雷霆。”洪泰权衡一番还是作罢,兴许这事儿目前还在慕铮掌控之中,杭相真是来帮忙倒也罢了,万一他再落井下石火上浇油,慕铮怕是真要横着出来了。

“连二位大人也不知道?”杭致显得很是惊讶,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

马东长见洪泰如此说,便就跟着摇头,“不知道!”

“这可难办了。”杭致搓搓手,“二位仁兄都不知道是为何事,那还有谁人能知?”

“这……大概只有邢侯自个儿知道罢?”洪泰干笑两声。

杭致皱眉,端坐着思忖半晌,忽而一抚掌,“对了,定西侯夫人不是还在府上么,她既为邢侯的枕边人,当是知道些内情。”

洪泰道:“邢夫人虽在下官府中,但她只是一介女流,邢侯向来不与妇人谈论要事……”

“哎呀,洪大人,这你就糊涂了,邢侯先前不与妇人谈论,那是因妻子不在身边,”杭致一副他胡子长见识短的模样,“本官在太子府之时就知二人琴瑟和鸣,否则邢侯也不能送半只鱼眼睛与夫人吃。快快快,快去将邢夫人请来,本官来问一问!”

“这……”

“哎呀,还这什么这,邢侯性命攸关,怎么还慢慢吞吞!快快快,快去罢洪大人!”

“好,好,下官这就叫人去请……”

真这么着急慕铮,您头天做什么去了?洪泰突然明白过来,杭致这分明是冲着钱氏来的!

这着了道儿,话又说到这份上,他也不能不请。毕竟人还是当朝臣相,他开罪不起。现在只求钱氏机灵着说话。洪泰无奈地招招手,让管家赶紧去后院把邢夫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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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呀愿为连理枝——”

洪府后院的戏台上冠生与五旦唱得缠绵悱恻,钱娇娘穿着绯红复袄夹棉镶毛边裙,在台下鼓掌叫好,洪泰夫人和妾室陪作一旁,虽都附和叫好,却也不约而同侧目而视。自家夫君被软禁于宫中三日未出,还有闲情逸致听戏的,这侯夫人算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人了。瞧她这自在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丈夫又升官了哩。

钱娇娘嗑着嘴里的瓜子,旁边的小桌上已经有一堆瓜子壳了,清雅坐在她的另一侧,一粒粒拣了自己剥好壳的瓜子吃。她瞟眼看钱娇娘,见她悠闲听戏,嘴里还跟着哼小曲儿,不免轻声问:“你真一点儿也不担心么?洪爷是天家的兄弟,也没能见上侯爷一面,天家怕是动真格的了。我听说再多关几日,被软禁的不是被罢官就是要处斩的。”

钱娇娘拍拍手中的残渣,“他自找的。”想起他已预料到这么一天,还趁机给她画了个五日的笼牢,钱娇娘就恨得牙痒痒,她怎么就这么信守诺言呢,要是能像他那般死不要脸该多好。兴许她这会儿都能成功摆脱他了。只是要说担心,她也是有的,万一邢慕铮真在五日内就出来了,那就……麻烦大了。

钱娇娘撑着下巴,眼睛盯着台上,目光却已游移。

“娇娘,娇娘?”

半晌,清雅叫她好几声,钱娇娘才回了神,她用力摇头,甩去脑海中的可怕念头,清清嗓子对清雅道:“你还有闲情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清雅不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听王勇和阿大说,这几日总有人半夜闯来洪府,好似都冲着我们来的。”钱娇娘瞟她,“恐怕这里头就有杭家的人。”只是那另外的人,她就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了。

清雅闻言,缓缓低头不语。

“我看呀,那位杭相很快就要来了。”钱娇娘又抓一把瓜子在手中继续道。

清雅猛地抬头,“他来这儿?”

“对呀,”钱娇娘挑眉,“这天赐良机,谁不来谁是傻子。”

这话才说完,洪夫人的管事大丫头就带着两个奴婢匆匆而来,与洪夫人和钱娇娘道:“夫人,老爷请定西侯夫人前厅议事,杭相也在,似有要事要问侯夫人。”

洪夫人惊讶不已,老爷和杭相?有要事问一妇人?

清雅闻言一僵,钱娇娘却毫不意外,“你瞧,说来就来。”她站起来,对管事大丫头笑笑,“劳烦姐姐去说一声,我换了衣裳就去。”

说罢钱娇娘与洪夫人别过,不徐不疾地往自己暂住的院落走,在路上她让碎儿去换上清雅上回去太子府时穿的衣裳,叫清雅在屋里等着。清雅道:“既然李千面都做好了皮脸,不如一劳永逸罢。”

“那是万不得已才用,不过你先去敷上也成,杭致趁邢慕铮不在之时来,不知道他又上哪一出。”

等钱娇娘换好了衣裳,又听得洪府的丫头来禀,洪老爷与杭相、马大人三人已移步后院,在静心阁中等候于她。

第一百六十一章

钱娇娘眉头微皱。她不必细想都能知道这定是杭致的意思。他费心思进后院来是为什么,难不成还想趁机闯进屋子来不成?

钱娇娘摩挲着指腹走出主屋到了西厢房,屋子里背对着一个身着青衫夹袄的女子,跟在钱娇娘身后的红绢以为是清雅,可那人一转头却是碎儿。“娇娘。”坐在铜镜前的人唤了一声,红绢看去,一个天庭饱满颧骨高耸的凤眼女子起身,她有刹那恍惚,才记起这人应是易了容了的清雅姑娘。红绢暗自称奇,这可真是稀奇,全像变了个人似的,没一处相像的地方!

钱娇娘好奇地绕着清雅走了两圈,清雅问钱娇娘:“如何,你看得出来是我么?”

钱娇娘用力嗅了嗅,清雅连平时惯用的香都换了。

“如何,小爷这一手?”男声自角落传来,一个粗使丫头打扮的婢女靠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双手搭着后脑勺跷着椅子,挑衅看着钱娇娘,“看得出来么?”

清雅吓了一跳,“你……”这丫头不是李千面派来替她打装扮的么,她竟是李千面本人?

扮成婢女的李千面伸出舌头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钱娇娘挑眉,上下打量李千面一番,“看不出来。”

李千面满意地摇头晃脑,他翘了个兰花指,手一翻翻出一朵花来,抵在鼻下细嗅,媚眼轻抬,又问:“那你的夫君能看出来么?”

钱娇娘认真思索了片刻,“这我也不知。”邢慕铮应该不会细致地去闻味儿,那他究竟是看出来了,还是凭她给的眼神故意试探?

李千面哼了一声,“咱们可说好了,等你夫君回来,你必须得问他怎么看出我的!”他师傅说他还是三脚猫的功夫,画皮不画骨,遇上厉害人物很快就会露了马脚,他还不信这个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