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1 / 2)

娇娘三嫁 读读 3116 字 17小时前

邢慕铮这下嘶嘶直叫,也没能叫钱娇娘心疼。邢慕铮见耍赖不成,闷笑着将她一把抱住。钱娇娘在他怀里挣扎,他就搂得更紧。

“你放开我!”钱娇娘低吼道。

“不放。”邢慕铮这会儿有妻万事足,怀中的娇人儿怎么凶他也不怵。“说什么都不放了。”

钱娇娘恨得直想拿牙咬他,她也真在他的脖子上狠咬一口,真真气不过。

如今皮愈发厚的邢慕铮只当磨牙了,他掰回她的下巴,不甚温柔的啃咬她的红唇。钱娇娘也咬他。二人又爱又恼地互咬一番,邢慕铮才抱着钱娇娘,低低在她耳边说了真相。

原来这一切都是邢慕铮的计划。泰康帝与他密谋,叫他找出前朝叛党的领军人物将之除去。

邢慕铮从一开始就知道黑菊派与越朝皇室有勾结,他接近张资责并非为了武林秘籍,也不是为了调查先前的事,只是想让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等着他们上勾。当初黑菊派刺杀邢慕铮,是因当时逆党视邢慕铮为最大威胁,意欲除之而后快。邢慕铮接手这事儿后,就让藏在张资责身边作门客的探子献上一计,让他们拉拢于他。张资责的父亲原是白氏皇族的暗卫,十分忠心,后来张资责继承遗志,成了复辟的一员大将。他接受了探子门客的计策,又将此计禀于主子,才有了如今这么一出。

邢慕铮本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他也揣测过张资责兴许会将他逼得走投无路,徐弘祖的配合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三皇子于他而言,道行还浅了些。他只将此事告知了武州知州,还让他用了些苦肉计。今日劫囚,他也也武州知州说了,叫他衙门里的杀几个反贼便跑,徐弘祖的部下要追便让人追。

如今一切都在邢慕铮的掌控之中,只是计划还尚未完成,待端了逆党老窝便是成了。可邢慕铮对此倒并无太多欣喜,不过是他寻常的一次战役罢了。此次出行,最大的惊喜是他怀中的娇妻。

临行前邢慕铮听得钱娇娘还将他拒之千里,他着实又气又恼,心口又是那样疼痛。邢慕铮愈心爱于钱娇娘,就愈发替她着想。他原想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离开,可他竟又害怕她在他身边无法释怀,还为了丑儿要讨好于他。明知放她离开他将心如刀割,但他竟也想过,她若能安好,自己便是孤寡一生他也甘愿。

可终究人心是肉长,刮了心肝肉的滋味太疼了。邢慕铮决意赌上最后一把,她若真对他无一点情份,他便死心放她离开,可她若对他有一丁点舍不得,他都要再求她回头。

可她不仅仅是一点不舍得,她竟为了他愿意放下一切,还愿意给将成叛党的他生娃儿。邢慕铮的心自昨夜起,就火热得发烫。

这是他此生最得意的胜战。

“邢慕铮,你就是个狗贼!”钱娇娘啐他,只觉这一程满腹的担心都喂了狗。

邢慕铮头回被人骂了狗贼,还咧嘴笑得痴傻。他低头舔着她的脸,像是她脸上有蜜般,倒是坐实了狗贼这话儿。“好娘子,我昨儿就想告诉你,只无奈隔墙有耳,加上张资责狡猾,我怕他于你不利,才瞒了下来。你便饶了为夫一回。回玉州去乖乖等我回来。不出一月,我就回去了。”

钱娇娘被他舔了一脸,有气也没处发。邢慕铮在她耳边交待她:“你回去只告诉阿大几人,明琥军没有圣旨不敢攻打玉州。若是他们真要打,你就要彭时应战便是。”他交待完了,拍了拍车板,阿大立刻停了下来,邢慕铮跳下马车,让阿大护送钱娇娘回玉州去。阿大虽心急,但对邢慕铮的命令莫敢不从。李清泉的车马追了上来,邢慕铮让李清泉留着,春五与秦绍元依旧上了钱娇娘的马车。

张资责的马车自另一岔路口而来,小厮打开帘子,张资责双手捧着邢慕铮的宝剑跪于马车之中。邢慕铮冷哼,看了钱娇娘一眼。

“你小心些!”钱娇娘原不想理会他,但还是没忍住。

邢慕铮对她摆摆手,大步走过去上了张资责的马车,李清泉俐索跟上,跳上车板与马车夫并坐。

张资责眼见钱娇娘的马车停在那儿不动,因而问道:“侯夫人不与咱们同行么?”

邢慕铮拿回宝剑,道:“妇道人家跟来何用?”

张资责感叹道:“尊夫人对邢将军情深意重,小人十分敬佩。”

邢慕铮因此话大悦,嘴里道:“非得寻死觅活地跟,就是傻。”

第二百九十章

燮朝当今太子吴淞步履匆匆,行至炼丹房前跪请面圣。毛祺和颜悦色地与太子道:“陛下潜心闭关修炼道法,闭关前曾言明俗事概不理会,有何大事太子与大人们商议即可。”

吴淞啐了毛祺一脸,“腌货,孤莫非不知圣谕?若非有天大的事,孤又岂会来扰父皇清修!你只管进去禀告,父皇怪罪下来,全由孤来担着!”

毛祺低头以袖擦脸,喏喏躬身,拿着道掸左右示意,立在两旁作道童打扮的小太监连忙开了八卦门,毛祺小碎步进了里头。

吴淞在门外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能见人出来,他本正要用膳,接到消息就匆匆赶了来,这会儿饿得头昏眼花,越发地心浮气躁。就在他拿两个道童小太监出气时,毛祺总算出来,奉了泰康帝的旨召太子入药房。

吴淞把气又撒在毛祺身上,只道他办事不力,叫他等了这样久。毛祺屁股上挨了两脚,还一脸笑呵呵地告罪。

泰康帝见吴淞时很是不悦,他自觉正参悟炼丹稍有所获,就被这等世俗打断,便是自己亲生儿子也不耐烦。

“太子有何事非要见朕?”泰康帝抚着发黄的胡须问道。

吴淞毕恭毕敬道:“儿臣叩请父皇圣安。儿臣确有一桩大事需父皇圣裁,才斗胆来炼丹房请安。”

“什么大事?”

吴淞抬头瞅了泰康帝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父皇,邢慕铮他谋反了。”

泰康帝闻言果然睁开了耷拉的眼皮,“荒唐无稽!”

吴淞忙道:“儿臣不敢欺瞒圣上,只是儿臣有确切的消息来报,邢慕铮伙同前朝逆党在武州谋反了!”

“前朝逆党?”泰康帝目光又变,“你是说邢慕铮与前朝逆党有瓜葛?”

“正是,邢慕铮在武州与前朝逆党商议谋逆之事,被人当场抓获,并且那逆党已供出邢慕铮,儿臣心想事关重大,便下诏让人押他回永安由父皇您定夺,不想前日那些逆党同伙竟然劫了囚车,如今邢慕铮与逆贼皆不知去向,儿臣想请父皇下旨捉拿邢慕铮,并尽快收回云州!”

吴淞说得急切,甚至将准备好的诏书拿出来,只等泰康帝盖玺,泰康帝却看上去不那么着急,而是捏着小胡子转头问毛祺,“邢慕铮可有密信过来?”

毛祺躬身答道:“有三封密信,奴才都收着。”

“去拿来。”

毛祺领命退下了,三皇子眼里闪过异光,为何邢慕铮会有密信径直送来给皇帝?“父皇……”他欲开口,泰康帝却一个手势拦下了他,让他安静站一会。

不出多时,毛祺捧着一个挂了锁的紫檀木小信盒快步走到泰康帝面前,当着二人的面拿了钥匙打开。毛祺从里头拿出三封压了定西侯徽印密蜡的信件,双手呈到泰康帝面前。泰康帝接过来,一封封地撕开看过,面露满意微笑。

吴淞见状似有不妙,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父皇,邢慕铮与您禀了什么事儿?”

泰康帝抬起眼皮看了三儿子一眼,似笑非笑道:“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告诉朕他在武州是故意前朝逆党,企图叫他们拉他入伙,从而替朕揪出那群耗子。”

言语虽淡,听在吴淞耳里却不异于一个闷雷。他原以为抓住了邢慕铮的把柄,能将他就地处决了,不想竟是他故意设的陷阱?“父皇,那邢慕铮在云州待得好好的,怎会故意跑出来多管闲事,去剿前朝……”吴淞的话语渐渐停了,他这才记起来,方才泰康帝是说替他揪出前朝逆贼,并且邢慕铮还有密信直接到皇帝手里,那便说……是皇帝与邢慕铮密谋了此事!

“怎么不说了?”泰康帝没好气地看着底下站着的儿子,有些失望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