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五后,有心人稍留意就会发现,钱娇娘与邢慕铮,几乎焦不离孟,形影不离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邢慕铮外出巡视兵营,钱娇娘骑马跟着,干完正事邢慕铮就陪钱娇娘去马球场打马球;钱娇娘去布庄绣庄,邢慕铮陪同,钱娇娘就扯了最好的布料为他做衣裳。邢平淳一次见钱娇娘嘴角带笑缝一身男儿外裳,记起来问前儿她应承了为他做的褂子,钱娇娘一拍脑袋,已是将儿子的衣物抛在脑后。她当即让人去选了布,重新为邢平淳量了身形,然后交给绣庄的人去做。
邢平淳无声用眼神控诉娘亲厚此薄彼,他觉着他失宠了。
钱娇娘略为心虚,但她还是清了嗓子道:“娘为你做了那么多的衣裳,还不曾好好为你爹做几件,我怕以后你爹知道了不高兴。”
碎儿等人暗自偷笑。夫人就是为了侯爷冷落了少爷,她还不承认呢。
邢平淳这么一想倒是心虚了,他看看四周,“那娘你给爹罢,你别告诉爹!”她替他做的那么多衣裳。
“别告诉我什么?”说人人到,邢慕铮从屏风后现出身形来。
“没什么!”邢平淳见邢慕铮回来了赶紧道,他笑着站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爹回来了。”
邢慕铮淡淡应了一声,带笑的目光在钱娇娘脸上,钱娇娘也啜着笑意瞅他。
旁若无人。
陪着的丫头婆子忙站起来,他们这些时日太熟悉两位主子的作风了,保管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将她们都赶出去。这都回来大半月了,两人还腻歪得跟一个人似的,不像老夫老妻,反而像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果然邢慕铮往钱娇娘身边一坐,就问邢平淳为何在家,邢平淳无辜道是休沐。这理由倒是正当,但邢慕铮也有话说,他板着脸道:“既是休沐就出去野去,守在你娘这儿做什么。”
作儿子天生怕当爹的冷脸,邢平淳一听,连忙应了一声,撒丫子跑了。
等他一走,邢慕铮就摆手让丫头们都退下。多余的闲人们早已明了,各自暗暗带着笑意告退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邢慕铮将钱娇娘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贴着她耳亲昵问道:“你在做什么?”
钱娇娘唇角笑意不去,没有理会他的骚扰,手里还一直下着针,“我给你做件新袍子。”
邢慕铮听她给他做衣裳,满意的笑容高高扬起。先前她替那么多人做衣裳,就是不愿给他做。如今总算进了她的眼了。“那丑儿说不告诉我什么?”
钱娇娘咯咯笑出了声,“原本我是打算给他做件褂子的,可是替了你做,就把他的给忘记了。今儿与我嘟嘴呢。我就说我替他做了许多件,还没替你做几件,你知道了怕是不高兴。”
原来他在她心目中竟是把丑儿也比下去了,邢慕铮得意极了,他嘴里还道:“你哪里说错了,那小子从小到大的衣裳都是你给做的。”
钱娇娘扑哧一笑,偏头睨他,拿食指刮他的脸,“可行了,跟孩子比,你也不害臊。”
“本来就是,”邢慕铮嘀咕,“以后不要给他做了,都给我做。”
钱娇娘乐不可支,她没想到邢慕铮竟说这样孩童似的话语,“行行,都给你做。”
邢慕铮满意了,他伸手摩挲她的手,“不过你也不必太累着,刺绣伤眼,每日只一个时辰再不能多了。”
钱娇娘心里熨帖,“我知道了。”她乖巧地点头。
邢慕铮偏头又亲她一下,“后院的金桂开了,我叫人备了点心酒水,你与我去赏花。”
第二百九十七章
钱娇娘略为惊喜,“这会儿去?”
“嗯。这会儿正好。”
钱娇娘眼珠一转,爽快地放下手中活计,“好,这就去!”她站起来,“可是要叫多些人热闹热闹?”
“不必,就咱们俩。你的丫头也别带。”邢慕铮执她的手,笑得别有深意。
时值金秋,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钱娇娘与邢慕铮相携穿过竹苑时就闻到了浓郁的金桂香气,钱娇娘深吸了一口,乐得甩邢慕铮的手,“真香!我喜欢桂花的香气!”
邢慕铮勾唇,“你既喜欢,那就在咱们院子里也种两棵。”
“好。”
二人绕过幽竹苑,就到了金桂阁。金桂阁很大,满院的金桂树盛开,微风一吹,那香气扑天盖地,令人心旷神怡。一棵百年老桂树下有一张刻着棋盘的石桌,两张圆石墩,石桌一侧架着一张琴,琴旁是一张贵妃榻,贵妃榻前的食案上摆放着许多精致小食,置了一个小巧的玉酒壶与两个玉酒杯,一旁架着红泥小炉。细碎的桂花落英缤纷,倒像是铺了一层点缀。
“这么多桂花,明儿我叫人打些下来,做了桂花蜜与你吃。”钱娇娘心情好极了。
“好,明儿我陪你来打。”邢慕铮将红炉上的温酒倒进玉壶,搬了食案放到石桌旁,在石桌前的一张圆墩上坐下,指指已放了玉棋子的石盘,“来下棋。”
石桌上放的是象棋,邢慕铮与钱娇娘说道兵法的时候顺便教过钱娇娘,钱娇娘很快就学会了,并且还学得很不错。
钱娇娘应一声,就要坐到另一边去。哪知邢慕铮长臂一捞,将她捞在自己腿上坐下。钱娇娘小小惊呼一声,搂了他的脖子。
“你不是要下棋?”钱娇娘失笑。“嗯。”“那还不让我过去?”“就这样下。”“这样怎么下?”
邢慕铮亲她的脸,低哑道:“你执黑子,我用红子。”黑子正是在他们坐的这边。
钱娇娘挑眉,“你这是看不起我?”
“哪能呢?”
钱娇娘道:“那输了得有罚。”“罚什么?”邢慕铮搂着她问。
钱娇娘想了想,道:“那就罚输的人满足赢的人一个愿望。”
邢慕铮点头,“这个可以。你有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