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侍君 未晏斋 2444 字 22小时前

李夕月战战道:“这是吴侧福晋赏给奴才的。”

昝宁心里酸溜溜的一波又一波,声音挤出来冷冰冰的:“人家赏你个戒指你件件都戴得欢,朕赏你的你却从来不戴。你看不起朕的东西?”

气得把她的腕子用力一甩。

作者有话要说:  李夕月:啧啧啧,啥醋你都喝,不怕酸死?

昝宁:我不管我不管,你不重视我。

第51章

皇帝昝宁的袖笼碰在桌面上, 里面刚刚特意为李夕月挑的一条碧玺手串碰得“琅琅”作响。皇帝心烦,把手串掏出来,往炕桌上面一扔, 珠串被他扔得都蹦起来,然后“刺溜”滑到炕桌下面去了。

李夕月看得出他非常不高兴, 但也万没想到这没戴他送的戒指, 他会气到这个程度。

“万岁爷……”她试探着喊了一声。

昝宁提声说:“别喊我!滚远点, 看见你就生气!”

李夕月看他握着拳头摁着桌面还在抖,真怕他这就一拳头打过来,因而不敢再杵在他面前, 赶紧退了几步, 到门边才说:“万岁爷,那奴才告退。”

皇帝想叫住她,告诉她刚刚那只是他的气话。可说出去的话, 泼出去的水,他只能生着闷气, 摁着桌面, 理都不理。

李夕月又说了一遍“奴才告退”,眼巴巴看他没有动作, 也不发话,斜着眼睛瞪过来, 真是书中读到的“天子一怒,血流漂杵”的模样, 实在太可怕了。

她心一横,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赶紧打了帘子退出去了。

而后,听见屋子里一个杯子滴溜溜飞砸在门框上, 又掉落在地碎溅开来。

李贵听见声儿,紧几步赶过来瞧,见李夕月战战兢兢的模样,扁着嘴不知是不是要吓哭了,低声问她:“怎么了?刚刚好好的,怎么突然发了那么大火儿?”

李夕月带着哭腔说:“我……我也没做错什么呀……”

李贵心里已然明白了:无非是俩冤家又闹别扭了,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一个又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面子。

他嗔怪地说:“你就没做错什么,在里面呆着不行?你也劝劝皇上呀!”

“他叫我滚,我除了滚没别的法子,也不知道怎么劝啊。”

“你再进去就得了!”

李贵一把拽了李夕月,又往皇帝书斋那儿跑。

李夕月简直吓坏了,死死拖着,求着他说:“李总管,李谙达,你缓着……你缓着……我,我怕……”

李贵看她简直要蹲地上来拖延了,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缓下来,问:“你怕什么?怕万岁爷打你?”

见她点点头,他笑了笑说:“夕月,他要真下令敬事房散差打你,你躲哪儿去也躲不掉。听我的,乖乖进去给万岁爷赔个不是,这事儿就结了。李大叔给你保证,他就算打你——也没事儿的。”

他看皇帝才舍不得打她呢——打情骂俏那种不算的话。

“可我没做错什么呀。”李夕月依然冥顽不灵,“我都不知道该赔什么不是。”

难不成说:侧福晋赏的戒指我这就扔了,我天天戴万岁爷赏的那枚?

李贵一跺脚:“行,你跟我倔,我问问白荼有没有这个理去。她到时候要打你,我可不给你拦着。”

李夕月不由犹豫了,白荼虽对她挺好的,但行使姑姑的职责,揍起她来可不手软。

她有了李贵的打气儿加保证,慢慢平静多了,再不情愿,还是勉强同意了。

到了门帘子前,李贵朗声说:“万岁爷,宫女李夕月来给您请罪来了。”

里面隔了一会儿,传出一声:“进来。”

李贵把帘子一揭,然后把李夕月往里一推,自己放下帘子离开了。

李夕月给推得一个趔趄,到皇帝面前的毡垫儿前才稳住些,干脆就势跪在他面前,顺手还把那枚翡翠戒指撸下来塞袖笼里。

“万岁爷。”她委委屈屈的,几乎带着哭腔,“奴才错了,您别生气了。”

她这个声音,昝宁立时就心软了。

只不过架子不能跌,冷冷地问:“你错哪儿了?”

李夕月想着李贵的吩咐,心一横说:“奴才不该收吴侧福晋的东西,更不该还戴在手上。”

她小心瞥了昝宁一眼,又说:“其实奴才日常活计多,不怎么戴首饰的。万岁爷要喜欢奴才戴,奴才以后戴给您看好不好?”

“你能乖乖听话?”皇帝站在案桌旁,背着手,斜着眼睛睨视她。

李夕月赔笑说:“万岁爷这话要送了奴才忤逆了。万岁爷的吩咐,奴才能不听?奴才句句都听呢!”

皇帝冷笑一声,道:“‘句句都听’啊?我试试?”

然后一只手伸过来,又说:“你的手伸过来。”

李夕月犹豫,不知他要干嘛。

他便说:“这叫‘句句都听’?”

李夕月知道自己今儿又说了句做不到的“满话”。老话说:“满饭好吃,满话难说”,得,自己给自己挖坑,谁都怪不得。

她只能咬咬牙,把自己的手也伸过去,颤颤巍巍的,指尖碰了碰昝宁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