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思考得明白了一些,转头问:“白荼姑姑如果在内务府再指实了骊珠当年是因皇后好妒而被逼死的,是不是礼亲王就更容易和纳兰氏撕破脸了?但是……但是……”
“我不会牺牲白荼来废后。”昝宁说,“太后关心则乱,出了个昏招,想必她很快就想通:内务府的总管大臣,可是礼亲王的弟弟。白荼若说出什么对皇后不利的话,荣聿立刻可以传话给他的哥哥来对付皇后。”
“那么?……”
“她势必拉拢荣聿,对抗礼邸,不让白荼说出有损皇后声誉的话来。白荼只要见机,站对了位置,太后必不像她兄弟子侄一样,冒‘杀人灭口’的恶名来对付一个小小宫女。她老谋深算,该让步的地方一定会让步——就像我皇考去世的当年,她为了太后垂帘的权柄,把多少好处都让给了礼亲王,换得先帝遗诏中‘钤印御赏,视为过目’而成为‘太后垂帘,共襄国政’。”
也就是说,太后原本仅有钤印来制约军机,但结果是她与礼亲王一道排除异己,达成了垂帘听政、把持朝廷、安插亲眷的目标。
李夕月怔怔的,懵懵的,但其实心里明白了。白荼虽受一趟牢狱之灾,但既能恶化了礼亲王和太后的关系,又能不动声色地把皇帝的心腹荣聿捧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想必宜芳明明已经遭两个人怀疑,却故意放在养心殿,也是为了让她传出错误的信息,造成昨日的误会局面,惹太后过来发威。
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她真是算不过!
此刻,她看昝宁有点悻悻的小委屈,不得不率先低头:“这我可就明白了,万岁爷也不早点告诉我,让我心里没那么紧张。”
她吸溜吸溜鼻子,又打了个哈欠:“我昨晚难过得一点没睡好。”
昝宁虬眉看着她,最后舒开一笑:“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到梢间去补觉吧。”
李夕月忸怩着:“奴才回自己屋子补觉。”
“想必你昨儿个没收拾吧?狗窝一样你睡得下去?”他近前几步,“而且,今日也没人给你上药了,只有我来操心了。”
“已经不疼了,不需要上药……”
“那可不行。”他进逼两步,赶小猪猡似的把她往梢间里赶。
李夕月几乎是一路后退着被他掇弄到梢间,他伸脚把门一踢关上了,动作行云流水,又把她逼到床边。
李夕月一边说着“真不用上药”,一边稳不住身子,一屁股往床上一坐,立马装了弹簧似的弹起身,龇牙咧嘴皱眉头。
昝宁好笑地说:“乖乖趴好了,煮熟的鸭子就是嘴硬!”
自己到一旁的抽斗里翻东西。
回头见李夕月还局促地站在床边,撇着嘴警惕地看他。
他愈发又好气又好笑:“还不好意思么?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
“我——”
话没说完,就被他轻轻掀在床褥上,腰被一按,衣服一掀,身上一凉。
除了赶紧捂住通红的脸,也别无其他办法。
他用的不是红花油,是一种香喷喷的药膏。
擦完李夕月也没觉得清凉舒适,倒是觉得他的手在打圈儿,一直没停。
“您擦完药了吧?”还吃人豆腐呢!
“有点淤青,你以前给我上药的时候不都得把药力揉进去才行?”他理直气壮地占她便宜。
李夕月捂着脸问:“叫白姑姑打我一顿,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里?”
昝宁停了手,叫屈起来:“活天冤枉!打你一顿,对我有什么好处?白白心疼了两天么?”
李夕月埋首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说:“有好处啊!宜芳告密的时候,一定把白姑姑擅自责打小宫女我,‘作威作福’的事儿都告诉了太后;太后呢也会想,若是我是攀爬龙床的宫女,哪有姑姑敢打我的?自然我没爬过龙床。”
昝宁停下手,若有所思一般:“你这么说,似乎也很有道理。”
紧接着转过弯来:“但是这绝不是我的意思!”
想必还是白荼这人精的意思——小小的苦肉计,保住李夕月不落人眼,算是最小的代价了。
他听见李夕月“哼”了一声,还说:“谁知道呢!”
皇上您腹黑惯了!
昝宁冤枉得恼火,扬巴掌想再给她一下,又觉得她被白荼打得已经够可怜了,如何再能受他的巴掌?
一肚子邪火只能换个法子发泄。
一手继续摁着她的腰,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李夕月扭头一看,不由自主“哇哇”叫了两声,扭着身子躲避:“万岁爷,您先说‘没那心情做那事’的!”
“现在有心情了。”他看着她的身子,“啯”地咽了一口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小可爱求不虐白荼,白荼受点小罪,没大问题。安啦~
虽然我还挺擅长写虐的,但是这篇是我的小甜饼,基本不会虐哒,我要对自己说话算数。
第130章
昝宁今天原本是有一些烦躁不安的——即便一切都朝着他预设的方向而去, 心里仍旧会惶惑担忧,唯恐一失手成千古恨——但是男人的本能,在见到她丰腴的小身体时还是被激荡起了, 顿时抛开一切其他,只想着她一人而已。
两个人半天才完事。李夕月累得腿都打颤儿, 滚落在他软软的被褥间, 而后微微睁开眼睛, 眸子里星光熠熠,甜笑着看他。
他也躺到了枕上,夸道:“你真软和。我迟早‘死’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