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璇起先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半晌后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体育课小树林的事情啊？这都过去了多久了，再才提出来？卫天璇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粉红色水杯上，以前张楚楚用的是十几块钱的塑料杯，但是现在这个嘛，没有上千是买不了的吧？她几时变得这么阔气了？卫天璇知道张楚楚的家境，但是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不闻不问。

张楚楚也注意到了卫天璇的视线，她的面色霎时间一白。伸将水杯捂在了怀，低着头半晌后才说道：“这是言宁硬要给我的，如果我不收的话，他就……”话还没有说完，大滴大滴的眼泪就滚落了。

“打住。”卫天璇摆了摆道，“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可是——”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又几分的不甘心，大概是畏惧于卫天璇那不耐的面庞，张楚楚沉寂了一段时间。可最终还是忍不住重新开口道，“班的女生她们又来找我了。”在之前，张楚楚被班一群不良姑娘堵在了厕所里辱骂，声音不堪入耳，正是卫天璇将她给救出来的。可能以为张楚楚是卫天璇罩着的人，她们安分了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动作。

“你是包子吗？别人打你你不会还吗？为什么不能主动为自己争取权益？每次都要让别人帮你？跟她们比起来你是缺胳膊少腿了还是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没有朋友在身后帮忙吗？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朋友？其他班也有考进皇朝学的贫穷生，为什么他们很快便融入了？人生来都是平等的，连你自己都认定这是跨不过的阶级差异，你还想怎么样？”

卫天璇最讨厌像张楚楚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原世界也有这样的世家小姐，每次都等着别人来帮她，而所有的正道侠士又做了什么？一味的妥协反而不如魔教的一群人痛快，要不然，她卫天璇为何会萌生加入魔教的心思？想到了过往世界，免不了又会浮现尚云雪的面容，她的眼睛和宋牧的交叠在一起，恍惚似是同一个人。卫天璇揉了揉太阳穴，她使劲地摇着头，将自己从那一方世界拉了出来，深呼吸一口气，不再看那懦弱的张楚楚，而更换寝室的心思变得更为坚定，只要宋牧那边同意，她自然是有办法让其他班的女生主动更换。

“卫——”张楚楚的声音仍旧是怯生生的。

卫天璇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掏出了给宋牧发短信。

——在吗？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