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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碎衣还是在驾车,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下颌流了下来。
这段路不再那么颠簸,林乱不知什么时候撩开了帘子,探出头来,虽然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是吐过一回之后就好些了,现在路又平稳些,他也不像午的时候窝在马车里怎么样也不肯动一下了。
他出来看了一眼才知道外边下雨了。
撩着帘子跟碎衣说话。
“碎衣,下雨了。”
碎衣没有反应,林乱以为是他声音太小,碎衣没听到,他大声喊又没力气,懒得喊。
就又伸出手,拉着碎衣的腰带。
“下雨了,你进来吧,我们雨停了再走。”
“不必,就现在走。”
碎衣他决定的很果断,撤的很及时,正好是那群黑甲卫有动作但是又什么都没有查清楚的时候。
等他们查出个什么来的时候,想走都走不了,那时候别说带林乱,恐怕连这城门都走不出去。
这回也是他莽撞了,高估了自己,单枪匹马去暗杀苏凌然,他这几年来顺风顺水,免不了自傲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他狠狠的得了个教训。
受了伤不说,还走的这般狼狈,碎衣说那些穷追不舍的黑甲卫是家犬,但其实他自己倒是更像丧家之犬。
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火急火燎去暗杀的,是林乱的父亲,他到底在急什么呢?
他从小到大,学的最拿手的就是忍耐。
这么激进冲动又愚蠢的行为竟然是他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