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碰到宿炎飞的时候,他怎么没事?”骆泗不由喃喃。
周高远面露讶色:“老大,难道您在民事局里的小情人就是他吗!”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到“小情人”这个词了。第一次被骆泗忽视了过去,但这次他怎么也无法无视:“什么情人?”
“就是那个,您为他种了一院子玫瑰的那个……”周高远嘟哝。见骆泗满脸茫然,他脸色一白,仿佛担心被面前人教训:“不,没事,什么也没有!”
无法忽视不协调感,骆泗眯起眼:“他究竟是谁?”
周高远却是怎么也不愿意多说了。为地上的老人叫了救护车,骆泗也没法一走了之,干脆在车里等待。
于是当天晚上,他不得不去了一趟医院,之后又被叫去做了笔录。
宿炎飞完全不知青年一整晚都耗在了局子里。第二天上班时,他罕见的背了个单肩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塞了些什么。
“哟宿哥,你来了。”小王正在办公室里吃早餐,见状赶紧把包子塞进抽屉里:“难得啊,迟到了!做啥去了?”
宿炎飞面无表情地坐下,把包环在胸前:“吃你的早饭。”
王嘉骏嘿嘿笑着,觍着脸把包子拿出来。一边处理报表一边吃饭,他随意一瞥,包子卡在喉咙眼,险些呛出口水来。
“咳咳咳咳——”
宿炎飞白了他一眼,一把将包拉好:“饭都不会吃了?”
王嘉骏满脸惊恐地捂嘴摇头。他刚看见了什么?
宿哥背着一整包的小雏菊到办公室来,是要干嘛?
第97章 影子童话(10)
宿炎飞倒像没注意到对面人的眼神,拍了拍单肩包。
他左右看了看, 拉了把椅子出来, 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凳面。
其实凳面很干净, 毕竟每天都有人留守下来打扫卫生。但宿炎飞没有留意, 而是像进行什么仪式般,拿袖口沿着凳面旋了一圈。
王嘉骏满目呆愣地看着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这堆花骨朵嫩得很, 一看就是沿着茎秆掐断的,还留着手指甲印。
花瓣新鲜,楚楚可怜,上面还带了露水。
王嘉骏所猜的没错。上班时宿炎飞路过街角, 偶然看到栏杆外的一大片嫩黄。
他当即停在原地,直勾勾往花栏旁看。路人看他眼神凶狠,还以为是和人约来打架的混混, 吓得几步跑离,在一旁观察。
结果这汉子长腿一伸, 就跨到了那从野花旁。他低着头, 小心翼翼地抚上花瓣,像在和情人幽会, 粗鲁中透出些细腻来。
众人目光中, 虎背熊腰的男人缩在一堆野花旁,开始辣手摧花。
一看就手法生疏, 偏生没有一片儿花瓣被碰落的, 全都完好无损地塞进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