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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人算什么医者!”左护法一脚踢在了马车轮上,还好前面牵着线的是机械马,若是动物怕是会受到惊吓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我们教主更严重,你却先给这臭丫头诊脉!”
听见左护法的声音,叔叔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那平日里一向是不可一世的左护法竟一瞬间露出了有些惊愕的神情,立刻没了声音。
虽说平日里叔叔也总是这样从容,可此刻不是一般的时候啊。
江念清都已经那么虚弱了!
“叔叔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我急得直想哭,恨不得在原地跳脚,“江念清流了好多血,你看他的衣服!全是血!再不治就死了!”
“小侄女,一个人说死呢,很容易。”叔叔的手刮了刮我的脸颊,“可是有的时候又不容易,明白吗?”
不明白!
“反正你先给他看看吧!”不管明不明白,现在也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
白芍慢吞吞地把药箱提了出来,叔叔总算朝左护法说了一句,“放这。”
左护法闻言小心翼翼地将江念清侧着放上了马车,叔叔则是毫不犹豫地放下了马车的帘子,“你们俩守好车子,我治疗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左右护法听完立刻互相对了个眼神,“知道了。”
面对叔叔这一点也不像医者的态度,白芍也是一副有些愕然的样子,不过好歹叔叔在医疗上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白芍也只能听从。
站在马车外,我有些焦灼地反复踱步,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
我人都出来了,爹爹和四哥还有柳亦他们为什么反而进宫了?
他们不是去接我的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愈发焦虑了起来,忍不住一下掀开了马车窗子上的绸帘,“叔叔,爹爹他们进宫是去干什……”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马车里叔叔的一袭白衣已经被喷溅上了大片的血迹,一旁还有被从江念清体内拔出来的弩矢。
只见那弩矢中间还暗有玄机,接触到骨肉的地方生出了一颗颗钉刺,呈螺旋状微微上钩,因此被硬生生拔出,上面甚至还挂着鲜红的血肉。
我看得心惊肉跳,简直难以想象这样的东西会给江念清带来怎样的痛苦,更何况他还是在被蛊虫反噬的情况下中招……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可在我没有看见的地方,江念清却是将我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抬眼看了叔叔一眼,眼神中那跃动着的得意与欣喜让叔叔下手不觉又重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