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眩晕粉,提前服下解药后,将之洒在空中,对手一盏茶时间必倒。关于用量……”
“这个是解毒散,这个是解毒丹,针对程度不同的毒药有不同的解毒或者抑制扩散的效果……”
江余讲的兴起,一口气将桌上瓶瓶罐罐十多种药剂一下子全介绍完。
“能记住多少?”
陈明轩笑着将江余额前的碎发捻起往旁边拨去:“都记住了。”
“全部记住了?”江余睁大眼,随手从其中抽出一瓶:“这个是什么?功效是什么?”
“麻醉散,用湿棉布敷在伤口附近半盏茶时间,可以使伤口痛感减轻十倍。”
“这个呢?”
“七伤毒,抹在匕首或银针上,刺穿皮肤,一炷香时间,被刺穿处失去知觉,半个时辰未服特质解药,可能会造成失明,瘫痪等症状。”
江余陆陆续续将所有的打乱问了一遍,陈明都能一字不差说出这些药剂的名字与功效,江余用手托住陈明轩的脑袋,叹息:“不愧是能考状元的人。”她算是对这些敏感的,可完全达不到一遍就记住的地步。
陈明轩乖乖将自己的脑袋搁在江余手掌中,剑眉星目的面庞在江余像拍西瓜一般的动作下,看起来憨憨的。
江余噗嗤笑出声:“宝儿和你可真像。”不过一个是圆圆的小甜瓜,一个是瘦长瘦长的大西瓜。
陈明轩不知江余将他们爷俩比作了两个瓜,也伸出手捧住江余的脑袋,笑的温柔:“宝儿挑着咱俩优点长的,也像你。”
江余想着她像什么瓜,应该是瘦长的白兰瓜,想着想着把自己给逗乐了。
两人笑闹没一会儿,就有小厮来报,说晚膳备好了。
因为今日乃何玉第一次造访,所以与江余陈明轩一同用饭。
这会儿刚睡醒,活动时间和娘亲完美错过的宝儿从奶娘怀中挣脱,直往江余怀中拱,蹭完娘亲,撒够娇,爬到爹爹怀中坐着,好奇地看向对面的何玉。
“咿嘻嘻呀~”你是谁呀。
宝儿奶声奶气的声音,一下子可爱到何玉,江余却蹙起眉,宝儿说话越来越清楚了,平时带着他得避着些外人,至少再过上三个月,等周岁了,不显得奇怪了,再带她出来。
好在这会儿宝儿的口齿还不大伶俐,江余有心,自然听的出宝儿在说什么,但是完全没多想的何玉,只觉得小师弟好可爱啊!
这会儿,小桃送完信回来,她面带喜色,将手上的回信交给江余。
江余与旁边的陈明轩一同展信观看,大长公主邀请他们一家明日过府一叙。
“之前在宫中我便见过大长公主,她待我态度很宽和,想必洛夫人早与殿下提过咱们家。”
“嗯。”江余将信折好,有些忧虑,“明日带着宝儿一同过去不会……”暴露宝儿的过于早慧。
江余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转头看去,之前在陈明轩怀中的宝儿不知怎的跑到了何玉怀中。
何玉对着“咿咿呀呀”的宝儿笑的傻乎乎,连叫:“小师弟,我是你师兄何玉呀。”
宝儿之前还能听依稀分辨出的咿呀声已经完全变成“咿哈哈哈哈哈咿”这种没有规律的傻笑。
看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23章
第二日,江余一家乘上马车前往大长公主府。
当年先皇亲赐长公主府,嘉奖大长公主为大楚镇守边关多年。
先皇去世,小皇帝登基后,将长公主提为大长公主,但比起大长公主的称号,百姓更熟知的是戍边大将军这个身份。
马车渐渐行驶到一座巍峨大气的府邸前,门匾上挥毫泼墨的大长公主府五个大字,江余感慨大长公主不愧是武将出身,这府门比起东街那些文臣府邸,少了匠气,多了飒爽。
候在门口的管家见他们到了,未看拜帖,就连忙道请。
才入大门,就见一儒雅中年大叔疾步而来,“是客人来了?”
还未等陈明轩回话,大叔已至他们面前,“不愧是阿英看中的人,郎才女貌,宝宝也很可爱。”
来人是陈驸马,他与陈明轩不仅同姓,经历也颇为相似。他当年也是父母早逝,守孝到很晚才参加科举,一举夺得状元。
陈状元骑马游街时,被当时回京述职的长公主看中,邀府一叙后,很快就请旨赐婚。
好好的状元郎,成了驸马爷,前程断送,不知多少人替他可惜,但陈状元却觉得这样挺好。
他本不擅长官场中的勾心斗角,原也准备在翰林老老实实的研究一辈子学问。况且他也十分崇拜长公主,得仰慕女子的喜爱,他自是欢喜无限。
他与长公主太过和睦,反倒引得猜忌。渐渐传出他们夫妻俩乃是貌合神离,这些年没有子嗣就是证据。对于这些流言,他也并不在意,人生在世,哪能样样如意。
如今近五十的陈驸马仍旧风度翩翩,引着他们往正厅而去。
“金陵之事的安排,有劳明轩操劳,阿英年纪大了,精力有限……”
“你说谁年纪大了?”一道女声传来,原来是大长公主亲自过来了。
江余和陈明轩再次行礼。
“不必拘礼。”大长公主看见正睁大眼睛望着她的宝儿,笑道:“你们的孩子瞧着真机灵,多大了?”
“七个月。”江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