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浚已经开始后悔来找高中元了:“这是正经事,不要胡言乱语。”
谭昭坐在屋脊上,顺手还给周围套了一个隔绝的阵法,也非常正经:“她老得太快了。”
“什么意思?”
谭昭不会看相,但他好赖算个大夫:“她大概五年前左右,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白浚真的惊讶了:“这你都看得出来?”
“看来小生说中了。”谭昭托着腮,说了一句让人冒冷汗的话,“她本该十死无生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谭昭转头,对上白浚难得带着惊愕的双眸,“她是依靠别人的生机活下来的。”
白浚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向很擅长联想:“牙行?”
“不好断定,但……”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白浚已经在思考将李嬷嬷抓起来严刑拷打的可行性了,不过他很快就作出了自己的判断,打草惊蛇,下下之计。
“你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谭昭点了点头:“你知道,一个人是有承受底线的,一旦达到临界,那么这个人……”
“就会死。”作为一个熟悉刑罚的锦衣卫,白浚再清楚不过了,“她还有多少时日?”
谭昭又不是真的神仙,哪里能断得那么准确:“那就要看她背后让她活的人,想让她活多久了。”
白浚本来要走的,忽然也坐了下来:“高中元,你知道刚才那一番话说出去,会搅弄起多大的风雨吗?”
“小生自然知道,但这世间一啄一饮,自有天定,这听着是不是很像瞎话?”谭昭随便吐槽了一句,这才接着说,“小生也觉得这是瞎话,但有舍有得确是真的,人一旦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所要承担的后果绝对是数以倍计。”
“那她呢?”白浚指着院中的李嬷嬷道。
“窃取他人生机为己用,这是邪修的法子,这种法子若是能教人长生,这世间早便乱套了。”谭昭说的话轻飘飘的,阵法隔绝了一切,即便站在不远处盯梢的锦衣卫,也全听不见。
长生啊,白浚的眼神一暗,眼睛深处浮光掠影一闪而过,随后归于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