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丞相之高洁令人心生敬佩,你大可不必如此。”
谭昭将玉冠戴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外头下了一夜的雪,此时遍野茫茫,落雪挂在苍翠的健柏之上,陪着黑压压的天空,居然有股惊心动魄的美感,那一点儿绿色,已经浓得几乎是粘稠了。
“宫里那只东西记恨丞相烧了它老窝,你昨日若不放那妖魂过去,兴许……”
谭昭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打蛇七寸,要打就打最痛的地方,而且要连续击打,她才会记得痛楚,她左右是不会放过我的,何必要挑挑拣拣选日子呢?”
孔宣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他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原地。
谭昭整了整衣襟,半点不慌地等在正厅:“这择日不如撞日,瞧瞧,这人不就来了。”
费仲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带着数十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字排开将亚相府的大门围住,自己则带着两个人进来宣旨。
这辅一进去,他就大吃一惊:“你你你你……是何许人?”
谭昭咧嘴一笑,先发制人:“这才一日夜未见,你就不认得老夫了?”
“!!!!!!”
忽地一阵风吹过,屋顶上的细雪散落下来,漫漫飞雪之中,比干丞相身形瘦削半点未改,可这脸……若非他亲眼所见,费仲绝不会相信有人竟能一夜回春,从耄耋老人至二十青年。
别人剜心必死无疑,丞相呢,还能返老还童?!失去七窍玲珑心,居然还能这样?
“比、比干丞相?”
谭昭一笑,配上他的银发,竟让费仲有些惊惧之感:“正是老夫。”
费仲稳了稳心,想起宫中的大王和娘娘,立刻又耀武扬威起来,直言大王和娘娘听说王叔府上新诞麟儿,想见见新生儿沾沾喜气。
这理由,可真是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