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一座废弃宫殿的屋脊之上,圆月挂在半空中,闪着微微妖冶的红光,却并不令人讨厌。
“现在,你能回到本座的问题了吗?”
谭昭正数着天空中为数不多的星子,忽闻言,没反应过来:“什么问题?”
他这低头对上孔宣和善的眼神,立刻就响起来了:“你说那个啊,顺应天时也罢,逆天改命也成,其实我不挑的。”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
天地为局,圣人各执一方,修道之人又对天命分外敏锐,所有人都立志想将这盘棋局盘活,以求最大地抱有自身力量。
以谭昭一个后世人的角度来看,这盘棋最大的赢家,其实应该是西方。
虽然谭昭不喜欢西方教,但西方教的两位圣人真的脑筋灵活很多,他俩善于在战场上捡漏和不要脸,而且专捡大漏,燃灯、陆压、慈航、文殊,如果说截教为天庭输送人才,那阐教就是西方教的人才摇篮。
阐教看似在封神之战中赢了截教,但实际上,并没有,绝对的两败俱伤。
谭昭看了一眼桀骜的孔宣,最大的漏,是这只鸟。
“其实我想说。”
“你想说什么?”
谭昭双手撑着屋脊,抬头看天:“我想说的是,人间的事,很多都是不作数的。”
就好比如今的截教想要替殷商逆风翻盘,就好比阐教重视人文主义,讲究顺应天时,看似相对,其实结果,都一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
谭昭一摊手,大概是天道爸爸的温和给了他可以随便说话的错觉,所以他非常痛快地开口:“很明显,天道爸爸就是不想再看你们主宰大地了呗。”
然后,当头一个响雷,直劈屋脊而来,要不是孔宣拉着谭昭溜得快,说不定直接盖谭昭的头顶上。
如今又是深夜,不是谁都想纣王那么“勤勉有加”的,这一击响雷下来,还是天地之力,整座废殿瞬间垮塌,同时也惊醒了王宫里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