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已经向他保证过如果他死了,可以将他复活,那他宁可被应千秋捏死,也绝不受扒毛这样的奇耻大辱,那简直比死还痛苦。
白毛团一样的幼崽趴在应千秋怀里瑟瑟发抖,少女就是再肆无忌惮,也不敢直接伸手去抓幼崽,要是让千秋生气了,她一定会被关起来禁足好好反省几天。
“千秋……”
少女拉长了调子,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你把他捉过来交给我,行吗?”
应千秋不语,只是抬起手,轻轻抓住幼崽后颈的皮毛,将他拎起来往外送。
眼看着自己就要落入少女的魔掌,纪宁实在绷不住了,迅速放弃所有尊严,身体用力一晃,倒挂着用四只小爪子扒住应千秋的手腕,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呜呜”叫了几声,祈求他不要把自己送给少女。
幼崽的眼睛黑溜溜的,又大又圆,像是两颗黑玛瑙石,小小的身体颤抖不停,蓬松的尾巴甩来甩去,扫过应千秋的手背,既害怕又亲昵,无声地跟应千秋撒着娇。
“……”
银发男人的动作微滞一瞬。
不知为何,他竟忽然想起了那个回忆中的少年,少年意气风发,风光无限,在所有人面前总是那么恣意而张扬,却唯独偏偏会在他面前流露出柔软的一面。
“你可是我的婚约者……”
少年在几大家族的大比中拔得头筹,与一众亲朋庆贺会饮到深夜,忽然带着醉意闯入应千秋的房间,揪住他里衣的领子,将他按在床上,不让他起身。
少年喝醉了酒,面透薄红,眼梢溢出水光,秀美动人的眉眼更透出几分惑人之色,他自恃矜贵,仍想端着平日中的架子,教训自己的婚约者,却不知自己说话的语调早已变得软绵绵的,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倒令应千秋望着他的眸光又深了几分。
他坐在窗边,但因为不胜酒力,上身有些乏力地趴了下去,靠在应千秋的身上,漂亮的双眸半阖起来,在婚约者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以为我没看见?今日你跟别家的小丫头说了许多话,还笑得那么开心。”
“那是我堂兄的独女,是我侄亲,自小与我亲近。”应千秋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失笑低语道,“何况她今年才五岁……”
“我可不管。”
少年几次努力直起身,却仍坐不起来,只好保持着这个姿态,努力想要表现出威严,却怎样也藏不住心中的羞涩,不自在地说道。
“既然与我定下婚约,你就只能心系我一个,不能再有旁人……”
他平日是总盛气凌人的,训起人来真有几分气势,然而此时此刻,在床榻之上,与自己的未婚夫姿态如此亲昵,倒更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