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朱承熠有些急。“那我还不能出去吃饭应酬了?”
“世子!”荣安却是打断了他。“您这纨绔性子确实过头了,您刚刚打断了皇上的话!”
“……”
皇帝哈哈笑,很受用:“虞二,你很好!”他冲虞博鸿道:“朕发现了,虞二就是这朱承熠的克星啊!两人分明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朱承熠面上扭曲,心下却对这一评价很得意。不过,谁是谁克星不好说,但配合越来越默契是真的!
“虞二,这一条,朕也给你做主了。这样可好,你二人婚后,这小子若是要出门,必须得你点头。这小子出门几时回,也由你控制。你觉得如何?”
荣安再次磕头,自然好。
以后他那些勉为其难的应酬便可以推了,全都赖在她头上就行。
“你……皇上……她……”朱承熠表现地语无伦次。“皇上,这岂不成了河东狮吼?臣会被兄弟们笑死的!”
“都是为了你好!”皇帝啐。“朕答应了你爹教导你培养你。就是一直缺个能管束你的人,这下好了,虞二,你好好管着他。
朕答应你,他若欺负你,若不听你话,若敢在外边厮混,若在外边流连不回,甚至是敢烂醉回家的,你只管来朕跟前告状。朕帮你收拾他!”
皇帝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回京之后,朕亲赐一根戒尺给你。他若不听话,你就亮出戒尺来!”
皇帝瞥了虞博鸿一眼。他其实心下一直担心那顽固不满意这桩婚事。好几次他提出这事时,虞博鸿总是打岔避开这婚事,令他一直心头毛毛的。
眼下虞荣安这些话,可不正是虞博鸿会担心的?就冲这一点,他这个促成者也必须站在荣安那一头。他必须让虞博鸿知道,自己不是牺牲其爱女,而是与他们站在一起的。
所以,他愿意赐根戒尺,表明纵是亲戚血亲,也未必比得上他们君臣之情……这下他该放心了吧?
朱承熠“蔫了”,几乎放弃了抵抗,又是惹了一阵爆笑。
一众纨绔都觉得,接下来几年的笑料怕是有了……
紧接着,荣安又提出了第三条。
“世子年纪虽比民女大,但心性方面,实在不成熟。而民女,刚好是小心眼。其实民女早先拒绝皇上指婚,便是听说世子花天酒地的过去。
民女希望,世子若要纳妾或是收女人入府,必须由我点头。若我不愿,就是不能!哪怕是谁家谁人送来的美人,也得经我点头才能入府!”
一个“妒”字,可是七出的大忌。
荣安这话提出来时,其实在场大部分人都在摇头了。
堂堂未来王爷,怎可能就一个女人?
府里十个八个属正常,百八十个也没人会过多计较。可这虞荣安……
这一刻,男人心下啐,女人却对她好生羡慕她敢说敢做……
只是谁也没想到,皇帝一口应下了。
在场所有人里,皇帝或许比虞荣安更希望朱承熠身边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
结姻亲,取助力——几乎是贵族阶层最普遍最简单最有效来获取、重组和加大助力的法子。皇帝需要燕安王府“势单力孤”,需要他们借不上姻亲之力,所以才对朱承熠这般严防死守,所以才想利用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去控制朱承熠。
皇帝原本还考虑着,将来朱承熠若施展他的花花肠子时,让虞博鸿去施加压力,此刻这般最好。当众就把话撂下,看谁敢轻易去招惹这小子,看谁还敢随便送女人给他!
皇帝金口玉言,就这么撂下了话,再次助长了虞荣安在王府中的话语权和掌控力。
朱承熠抬抬眉:她就是嫉妒,就是霸占。
行吧。
这下名正言顺了,谁送女人来,她都可以拿了鸡毛当令箭了。
而只要虞爹在,皇帝也不可能再给他送女人,倒是叫他松了口气,省了太多麻烦。
就是……河东狮吼这一条,算是板上钉钉了。
颜面啊……以后没咯!
“第四……”荣安幽幽开口时,朱承熠索性已是抱胸看她。“听说京中的燕安王府里,都是早先的老人和不少燕安过来的下人。民女京城土生土长,怕生活上、习惯上和饮食上不习惯,民女能否多带些人进到王府?”
众人闻言继续惊讶。
陪嫁一贯都有规矩的。一般大户人家女儿出嫁,陪嫁也就是随身伺候的几人或是一两房人。这什么意思?是连厨子都要带去之意?
“允了!”皇帝更痛快了。
他之所以一心撮合朱承熠和虞荣安,可不正是为了控制燕安王府吗?虞家的人,带去的越多越好!他还得叮嘱虞博鸿给虞荣安多配些侍卫亲兵才好!
以后,他那些眼线也可以从偷摸转到明面上了。虞荣安这要求,是他求之不得的。
想想燕安王府以后全是虞博鸿的人,他对燕安,也可以暂时高枕无忧了……
殊不知,朱承熠也在暗暗舒气,觉得一段时间内可高枕无忧。
荣安想要自在,能带在身边陪嫁的,一定都是她控制得住的。
如此,他大可以借着这步棋,将府中的“闲杂人等”给清理走。理由堂而皇之!反正就两个主子,他用不着!
再不行的话,呵,就用她的幌子——开源节流。如此猫猫狗狗都可以滚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