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甲很尖,又很长,她觉得自己的手肯定破皮了。
她无措地四处张望,但没人会在意,这样的场合摄像都是固定机位,她站在乔含音边上,但镜头扫过也看不到她们的身体。
乔含音整个人都在发抖。
隔了许久,她松开手,却隔了许多人,看向应昭的方向。
台上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算是凑场的孔一棠作为什么优秀赞助商在讲话,女人还是老样子,依旧拄着个拐,雪白的西装包裹住她的身体,站定之后忽略那根拐棍也不怎么像个瘸子。
后面的大屏幕映出她的脸,漂亮的女人脸。
上扬的眼尾,挺直的鼻,画的有些张扬的眉毛,眉型被修得很锋利,眉尾像是要飞如鬓边,却又无端地让看客觉得有些压力。但她整体的五官并不具有侵略性,只不过是她说话的神态,不时抬眼的模样,还有嘴角噙着的笑。
都冷冰冰的。
是那种大无畏的目空一切,又有点像什么的都得到了随意对一切又嗤之以鼻的样儿。
乔含音甚至觉得孔一棠一瞬间还看了她一眼。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这个人从头到脚都让人觉得不舒服,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让人不悦的眼神居然还能保持和当初一致,甚至多了一丝气定神闲。
怎么,得偿所愿随意要昭告天下吗?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最后落得个什么结局。
乔含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修得特别好看,也不锋利。
她伸出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磨了磨,瞥了一眼另一边的应昭。
隔了那么多人的应昭看上去的气定神闲,她像是来走个过场,拿不到最好的奖也依旧落落大方。
一瞬间乔含音甚至想冲过去掐死她。
她知道自己很扭曲,但她更觉得自己没错。
有错的是应昭。
凭什么离开她以后,应昭可以活得越来越恣意?
凭什么就这么……
因为台上那个瘸子?
她听完了孔一棠那特别没味的一段话,目光在即将上台的袁奕辰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先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