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棠忍得很辛苦,以为煽动乔含音去找袁奕辰闹应昭在场就可以彻底了断,特地重金撬了徐雯这个被乔含音欺压很久的助理,让她在乔含音的杀青宴上灌醉并刺激对方乔含音,点明地点,没想到乔含音脑回路不太一样,居然要和应昭鱼死网破。
很多事情还是偏离轨道。
比如乔含音和袁奕辰的感情。
她高估了,以为多多少少有点男女之情,到最后发现只不过是乍看光鲜,里头都是尘埃。
又比如乔含音对应昭的感情。
她以为没有爱,那点喜欢也不过是乔含音不肯承认的时间催化的在乎而已。
到最后发现居然是扭曲的爱和情。
她不想把那种感情和爱情混为一谈。
乔含音也不承认。
那最好,在监狱里好好缅怀也和她没关系了。
但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得推翻重来。
这个世界上钱能买来很多东西,权也是。
乔含音居然被人保释出来了,虽然当初送她进去本来就判得不重,现在被保释,但不见踪迹。
所以现在是打算隐姓埋名?
她无端地想到徐宛诗的那句话,只觉得后背一凉。
聂齐是疯,有些人是随性而活,有些人确是舔血活命。
当年为了给自己的断腿讨回公道,送聂齐吃牢饭弄瞎他一眼外,好像还误伤了别的人?
孔一棠越想越多,居然出神了。
看她久久不回答,应昭伸手抓起孔一棠的衬衫领口,把对方拖到自己眼前,亲了亲对方的唇。
我才是糟糕的人,让你这么不安心。
孔一棠却张嘴缠住了应昭的舌头,她觉得自己的心挺硬的,还有点凉。毕竟徐宛诗说了这么多她妈的事儿,她居然回想不起来她妈的脸,明明也没说人生几十载过去。
而且她妈临终前说了那么多对不起她,她却哭都哭不出来,就是瞪着眼,看着对方。
不安这种情绪在她心里蛰伏多年,她都以为早因为她得到了太多东西而消散了,没想到应昭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眼眶瞬间湿润,眼泪滑下来,沾到嘴唇,连接吻都是苦的。
我们一棠,怎么能这么苦呢。
应昭叹了口气,从床头拿了一颗中午肖文琦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魔鬼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