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应昭按在头顶也不挣扎,反正应昭一向力气很大,她要不是威胁对方,打也打不过的。
应昭闭了闭眼,不会的。
乔含音戳中了她的死穴。
肖文琦说她是天生受虐的毛病,谈个恋爱非得百分百豁出去。
其实与其说是她豁出去,不如说是她想要一个百分百的结果。
她受够一个人了。
受够对外坚强半夜偷摸哭的母亲,受够了每次温暖一触即离,受够了一无所获,受够了没有回应。
所以她温柔,所以她没有棱角,所以她软弱,所以她假装无所谓。
她的面容在月光下被剥夺了平日里惯有的笑意,茫然和无措一闪而过,乔含音却趁着她这点怔忡踮脚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咬在了嘴唇上,随后舌头重重地碾了一下破口。
应昭回过神,她的愤怒又跃上心头,乔含音却无所畏惧。
你这样的时候才像个人。
应昭打了她一个巴掌。
乔含音啐了一口,她唇上还沾上了应昭唇上的血。但神情却有点雀跃,像是回味了一下,最后嘻嘻笑了。
应昭不想再跟疯子说话,她把那把刀往坡下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含音站在树下,摸了摸脸颊,遥遥地冲应昭喊了一声姐。
应昭还是不回头。
她这辈子都不会回头了。
替我上柱香吧!
乔含音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喑哑,说完的时候泪痕盘在脸上,她自己伸手摸了摸,指尖搓了搓,湿漉漉的软弱。
手腕上那个红白波点的发绳被她用刀挑断,切口平整。
她最后嗤笑一声,看着那个切口低低地说:你不回头。
我不爱你。
所以我也不回头。
应昭走回去的时候肖文琦正好开着手机的手电筒从厕所八百里疾奔,活像后头有鬼似的。
瞧见应昭还吓了一跳,你去哪儿了! 我还找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