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问起过太极门当初分裂的原因,也问过为什么当初的掌教不保留“太极门”的名号而改成了“太阴宗”。然而师父也好,师叔师伯也好,所有人都对此避而不谈,只是提起昔年的辉煌时,难免会喟叹一番。
没有哪个门派甘心没落,师父们愿意固守着这个小小的太阴宗,也是怀着期待它崛起的心情。
被挡下了。
还是被挡下了。
又被挡下了。
……
谢文赋觉得,这是自己用出的最好的一次太极掌,然而,却没有任何一道掌印能够落到叶微衍的身上。
难道,这就是自己与他的差距吗?
步伐微乱,原本勉力维持的攻势都减弱了几分。
面对一个仿佛毫无破绽,举手投足间就能毁去你的攻击的对手,无形之中的压力压得谢文赋有些呼吸困难。
不,不能就这么认输。
步伐游移,他的视线对上了台下师父担忧的眼神。
如果,用上那一招呢?
他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
然而最终,还是抬起了双手。
“长青道友,请小心了。”
原本如玉端方的风度已经消失不见,连续的体力消耗使得谢文赋此时看上去有些狼狈,尤其是当他的面前站着始终风轻云淡的商时序的时候。
商时序微微点头,知道到这一步就该差不多了。
心念微动,丹田之中被温养的光泽内敛的守拙微微震动。
谢文赋双手在胸前划过,体内灵气不断调动,“啪”的一声,原本悬于腰间的玉佩碎成粉末。
“万劫——太极长——”
与最初的那一掌一样,阴阳鱼图悄然浮现。然而又与最初的那一掌不同,此时的阴阳鱼图上浮现出九宫八卦的图案,沉沉的威压自其上传来,宛若上古劫出的余韵。
尽管白玉台上有屏障环绕,然而台下的诸人还是感到些许的心悸。不少原本因为叶微衍挡的轻松而对谢文赋有些轻视的人都不由得重新重视起了这个在道门初露锋芒的青年。
那么,这样的一招,叶微衍又会怎样应对呢?或者说,他究竟,能不能接下这一招?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最后的结果出现。
一把暗沉古朴的剑从阴阳鱼黑白的光芒中穿透而出,剑柄握在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上,而剑身则架在喘着气勉强站立的谢文赋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