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 / 2)

谋入相思 也卿 2864 字 18小时前

盛德太后挑了挑柳眉,目光挪到元宗帝的脸上,说道:“皇上是听到了这宫中的闲言碎语?。”

“母后以为这样安排一场让朕恰巧听到的闲言碎语朕就会废了皇后?”元宗帝目光沉沉的看着盛德太后,声音中竟有着一丝狠意。

盛德太后听在耳中却是淡淡一笑,“如若骅儿觉得是母后一手安排的,就不会立马便来永寿宫。”

“燕玦与黎柔是表兄妹,偏偏还被你在南疆拾了回来,哀家这时想想,皇上虽然从姜家的手中顺利夺走兵权,但是,皇上就真的夺走了姜家的兵权?此番裕亲王没有你的旨意便回京,已经算是抗旨,皇上为何不能治裕亲王的罪?”盛德太后冷冷一笑,说道:“还不是因为裕亲王手中握着的是比姜家还要强大的兵权。”

“够了!”元宗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额间凸起的青筋让他已经进入到了暴怒的状态,盛德太后的言外之意生生的让元宗帝进入杀人的边缘。

燕玦和黎柔是表兄妹,如今想想,姜家这般快的从大燕逝去,他不就是在自毁手臂?让整个大燕的百姓不信服,对于姜家,元宗帝有自己的私心,然而黎柔没少在他耳边说过姜家会谋逆的事情。

然而,姜家出事没有几月,裕亲王便从北疆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帝京,就连驻扎在北疆的暗卫也无所踪影,如若黎柔是燕玦的人,那他元宗帝不就是被人玩弄于指间?

再加上此番南疆还要像他索要雁北关的两座城池,元宗帝想着大手紧握,这如果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计谋,怎会如此的精准?怎会如此的凑巧?。

砰!的一声,紧握的手重重的砸在茶桌上,价值连城的青玉茶盏便粉碎,元宗帝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朕、要杀了他!”

盛德太后看了看地面上的碎片,脸上也不由的沉重,“皇后肚中的孽种留不得。”

元宗帝猛的抬眸看向盛德太后。

盛德太后见着元宗帝的眼神,冷声道:“皇上如果不愿在黎柔肚中的怀中做文章 ,裕亲王你便杀不得!朝堂上可是有许多老不死的两朝元老,如若没有一击毙命的法子,那些老不死的看在太祖皇的份上也不会让皇上你动燕玦!”

“朕什么时候杀人还要过问那些老不死的!”元宗帝嘶吼道!

“若想裕亲王在无翻身之地,皇上还是从长计议。”盛德太后轻声的说着,“如今还有太傅,皇上莫不要意气用事,此番事情,最好与太傅好好商讨一番,就算百里家怎么明哲保身,皇上有事,还是能交给太傅来办。”

听到百里家,元宗帝却是想到了那日在狩猎园中拉着长弓对着他的百里卿梧,他却是说道:“这件事就不要与太傅相商,百里昌便可。”

盛德太后闻言,轻叹一口气。“哀家乏了,皇上去忙别的事情吧。”

元宗帝起身便是走出永寿殿,圆嬷嬷走进来在盛德太后身边说道:“娘娘,奴婢已经通知了裕亲王,让他去储秀宫一趟。”

“可是用的黎柔之名送的密函?”盛德太后的眼中满是杀意。

“是用的皇后娘娘的名义。”

闻言,盛德太后勾起红唇,眼眸半掩,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狠意,“哀家倒是要看看,南疆那几个使臣亲眼见识到黎柔是个什么货色还敢这般狮子大开口!”

第51章 东风自来

接近三月中旬时,帝京中接近江京阁的酒楼客栈每日满客,其中大多都是从各地赶来帝京赶考的秀才以及地位高一点的举人。

然而三年一次的科考,每家客栈以及酒楼都会下赌注,从每个上京赶考的人资历来下赌注,今年名声最旺的却是庆州举人扬帆。

一家客栈中,亦然是如此的热闹,那些人都在闹哄哄的下赌注,

“别急,别急,今天仍旧是扬少爷排名第一位,你们还是赌扬少爷是今年的状元吗?”

“下注下注,就是庆州的扬帆了,老子五百两,快写字据给我。”

“王老三,怎么哪家客栈酒楼都有你啊,你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银子来下注啊,难道又是你老婆在外赚的银子给你的?”说话的那个人用着不还好意的眼神看着那邋遢的王老三。

王老三也没有看向那个人,而是又从另一个衣袖中取出五百两银票,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大声道:“这五百两,老子买裴子言。”

“裴子言?王老三你有没有搞错啊!”刚刚那人又大声说道,然后都是看向围着赌桌的人,问道:“你们可知裴子言是谁?”

围着赌桌的人都是你看我看你,似乎并不知晓裴子言是谁,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道声音,“是不是凌周的那个裴子言?”说着,那人也掏出一张银票,笑嘻嘻的说道:“既然王老三都压了裴子言我也压一百两,这人在陵周的名声可是家喻户晓啊。”

赌桌周围的人听闻有人赌一个名不经转的人物,都是探讨起来,毕竟这些年的状元也出了那么一两位他们开始不知道名讳的,接着,便是一个人也下注了一百两,然后两个,三个……

“快点写字据,怎么那么啰嗦。”王老三神色有些发黑,然后催道。

大堂中最里的位置上,两个约莫弱冠之年的男子听着哄闹声都是相视一笑,阮赟满带笑意的看着对面脸色不怎么好的裴子言,说道:“看来那姑娘很有把握让你得到元宗帝的注意。”

“也不知是百里沐的意思还是她一人的意思。”裴子言端着茶杯斜长的丹凤眼半眯,却是想起那日在春江岸上,一位姑娘突然上前来买了他所有的字画,且价格比他的定价要高好几倍,他百思不得其解,问她,她只说,你值得这么多。

原本他真以为是那姑娘看上了他的字画,待不久后看到远在陵周的爹娘前来帝京,他才得知,是帝京百里家的人去接的他家人来的帝京,才知,那姑娘从始至终打的都是他的注意,得到元宗帝的注意,成为元宗帝的心腹。

“看那姑娘的所作所为,好似太傅并不知,你说一个姑娘家这般筹谋,难不成是要推翻……?”阮赟挑着剑眉把心中疑问问出,随后又是一笑,“她是在逼迫我们非入她翼下不可啊。”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裴子言淡淡一笑,“如若此番你我拿不到魁首,显然都有些对不住那姑娘对我们两家的照顾。”

闻言,阮赟轻声一笑,说道:“是啊,我们上京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爹娘安享晚年?”去年的瘟疫他们体会到的是大燕残忍,自来忠义两难全,就算是堂堂七尺男儿,在看到朝廷的不作为,何来有心力报效朝廷?

——

百里府,羌梧院。

“伤可痊愈了?”百里卿梧抄着清心咒,与一侧安然拿着书卷看着的百里棠说道。

“虽然不知你是怎么从裕亲王手中拿到的药,但、还是谢谢你。”百里棠没有往日的顽劣,好似自从眼前的百里卿梧并不是他印象中的百里卿梧后,收敛了以往的性子,好似只在百里卿梧面前变的安静极了。

“二哥不也是因为我所以才受重伤?”百里卿梧淡淡一笑,“二哥见外了。”

百里棠眼帘微微一掀,看着素色锦衣的女子,轻声一笑,“你真的能说动大伯退出帝京吗。”

“可以的吧。”百里卿梧写完最后一笔后,放下手中的白毡笔,才是看向百里棠,说道:“就连此番南疆使臣的事情元宗帝都是交给了百里昌去做,元宗帝的行为已经很明显了,父亲当年助元宗帝夺得皇位如今却是处处被怀疑,虽然父亲心中也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但是,如若皇上对父亲信赖有加,父亲也不会走明哲保身这一步。”

百里棠噙着淡笑,“但是你又与百里昌合作了,百里昌还要大伯在帝京的地位。”

“那有何妨?二哥难道不知物极必反?”百里卿梧红唇一勾,清澈的眸子中好似在闪速着几缕狡诈,“百里昌既然敢狮子大开口要父亲在这帝京的地位,那给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