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着他对主子的了解,沈为魁绝对不会活着回到雁北关,这在雁北关主帅营帐中死和上战杀敌而死,可是两回事。
“主子,那阮赟该如何处置?”齐越突然问起了从来到雁北关便一直沉默的阮赟,便问道。
毕竟,能一次便中的武状元,放眼大燕几百年都未有好多人。
更何况,在帝京时,阮赟可是元宗帝培养的人。
“此人还待观望。”燕玦的身子坐正,眉宇见略显深沉的神色缓了缓,继续说道:“阮赟这人是陵周之人,不是京都氏族,却能在一朝之间越上元宗帝眼前的人,且让元宗帝能信任。”
“主子是说,阮赟不简单。”齐墨挑眉问道。
“阮赟以及帝京中新晋的文状元裴子言都不简单。”燕玦说着,眸中深邃的眼波微微晃动了一下,“给帝京中的人递消息,让他们盯紧点帝京的裴子言。”
“每相隔三年便有一个武状元或文状元,主子是在担心什么?”齐越通常在燕玦的身边,自然是知晓自家主子在担忧什么,但是,这今年才新晋的文状元和武状元着实不配主子多废心神。
燕玦自然是知晓齐越的话中话,他却轻笑,“可是你见过哪一届的文状元与武状元都是留在帝京,又哪一届的文状元与武状元成为了皇帝的亲信。”
果然,齐越在听到皇帝亲信的时候,眉间一皱,便脱口而出,“主子的意思是,帝京中有另外的势力在元宗帝身前埋了眼线?”
“此事还尚不能确定,但本王想,过不了多久,应该便会露出少许的马脚。”年轻男人说着,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似笑似戏虐的继续说道:“大燕的动荡,一定比本王想象中还要有趣。”
齐越垂眸,心中轻叹,既然主子都已经猜出了元宗帝身边的人是有心人埋下的眼线,那必定对付元宗帝的人不会与主子合谋。
一时之间,齐越与齐墨都是相继垂着眸子,不在言语。
这时,营帐之中只有翻阅信笺的声音。
没过多久,齐墨见着主子把信笺给放回信封之中,便问道:“主子,通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燕玦把信封折好,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后,才是说道:“姜珩以及那五万军队已经走完了密林。”
“没有人受伤?”齐墨继续说道:“毕竟只有正午那一个时辰密林中才没有毒气。”
“所以,才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五万大军才走完密林抵达了南疆边界处。”燕玦眉眼轻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似一提到密林,便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主子,属下也是进入过密林几日,除了那瀑布边沿上有马蹄脚印和人的脚印,便没有任何王妃的消息,还有,属下一件事情一直想和主子说,望主子恕罪。”
燕玦深幽的眼睛睨了一眼齐越,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那,密林中发现的脚印或许并不是王妃的脚印,五万大军都是踏进密林中,若是有王妃的影子,不会没有发现王妃的踪影。”
“属下想的便是,王妃或许已经凶多吉少。”
齐越说完,把头垂的很低,他知晓此时他不该说出这番话,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说,毕竟,去寻找一个根本已经凶多吉少的人,是要花费多少的心血。
在说王妃,定然心中已经认为是主子下的追杀令要杀了她。
是以,一个到处寻找,一个四处躲藏。
这是要找的何年何月?
齐墨偷偷的瞄了一眼齐越,暗道哥哥也真是敢说,主子都说了,没有见到王妃的尸首时,主子是不会承认王妃死了的。
“所以,你是让本王不在寻找王妃的下落?”
“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齐越听着冷厉的声音,立即单脚跪地,拱手说道:“属下想说的是,主子要以大局为重。”
“出去。”
齐墨与齐越立即退出了营帐之中,生怕下一刻,便会被一掌打出营帐中。
独剩一人的燕玦脸上的冷意渐渐淡下去,他眸子深深的看着地面上的位置,右手却是摸上了心脏之处。
有生以来,这里第一次好似被人用双手狠狠的扯住。
他想拽开,心脏处却越生疼。
——
南疆战况在以太子亲自领兵后,军心更是稳固,云城虽是易守难攻,但好在势力不相上下。
在较量三日后,以沈为魁带领的军队与南疆的将士比起却是要消弱了许多,这也是让阮赟有力无处使,毕竟,战场上的好多将士,还是只认沈为魁这种将军。
首领无心上战场,做将士的便随首领之风气。
这般,在第四日时,南疆便是狠狠的给了大燕一个教训,直接把大燕的将士直击退了百里之外。
阮赟见着将士们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心中担忧不已。
想着自己是沈为魁带着的人不好出卖于沈为魁,但,想着大燕百姓以及自己的使命,还是掉头往怀城奔去,不能让大燕将士的性命掉在沈为魁的手中。
然而,黎赋带人直接前往云城外的密林迎接的是姜珩一干人等。
雁北关以及南疆的战况,都是如实的送到梨花崖百里卿梧的手中。
梨花林子中,到处是漫天飞舞的梨花,君兰把手中的信笺交给那已经开始显怀的女子手中,说道:“姑娘,殿下派人送来的密函。”
百里卿梧接过,拆开信封,拿出信纸。
眼眸深处暗沉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大燕沈为魁。”
“新晋武状元,阮赟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