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拿了厚厚一沓印刷白纸,印着复杂的线图、表格,放在傅野身前的桌面上。他坐到傅野对面,说:“检查的结果是您的生理,心理都是健康的,除了一定程度的强迫症,您不存在任何健康性问题。而经过这段时间对您的观察,您也不存在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分裂的病状。”
中年人叫程东平,私人精神科医师。是傅野的医生。
傅野神色淡淡,没有去看那沓检查结果,只问:“那你认为,我‘记起’的那些事是什么?”
程东平眉头皱紧,思索了片刻,问:“您确定您从未有过失忆的经历吗?”
“我从未发生过意外事故,从小到大,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傅野微一笑,“我想我的家人可以为我作证。”
程东平一时沉默了。
傅野的确不可能发生过能引起他失忆的严重事故。
这样的严重事故绝无只有傅野一个人知晓,而他的家人朋友都一无所知的道理。
那傅野描述的“记忆”是什么?
白日梦?
白日梦还挑人,只梦一个人吗?
程东平想了好久,才问:“傅先生,请问您有没有过被催眠,或者被暗示的经历?”
“你是认为,我想起来的事,是别人对我的暗示吗?”
“……是的。”程东平诚实地承认了,“没有人白日做梦还能挑选梦里的内容,如果您所有的‘记忆’都只和您的爱人有关的话……恕我直言,我认为极有可能这是您爱人对您刻意的心理暗示,甚至于说……催眠。”
傅野基本不留隐瞒地向他复述了他想起来的,但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都是和另一个人有关的。
傅野没说他的名字,只说了他是他的伴侣。
作为医生,程东平不可能向外透露任何傅野对他说过的话。
但不代表他不讶异傅野居然隐婚了的这件事。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恐怕微博这类的社交媒体就要遭难了。
“所以,”傅野嗓音发沉,“你的意思是……我的另一半故意引导我,让我产生我和他是久相识的,是亲密无间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