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好奇为什么。
周齐十六七岁是什么样?
他想,大抵很叛逆,幼稚,比现在还不成熟……或者要更天真烂漫一点?
傅明贽想,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比现在要天真烂漫很多。
晚秋了,降温降得很厉害。东边是不知道何年何时废掉了的烂尾楼,西边是早有二十多个年头了的破楼旧房,风一吹,玻璃窗都咯吱咯吱响。
楼下一家小卖铺,对街一家老网吧。
傅明贽在楼下站了一会儿。
正好是放学的时候,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手拉手,前赶后拥地跑过来跑过去,鼻子耳朵都冻得通红。
不时路过几个小屁孩,明目张胆地盯着这个看上去跟这里格格不入的大哥哥看。
路尽头走过来一个少年,高个儿,却很消瘦,将近零度的天气上面就套了件单帽衫,帽檐向下遮,看不清脸。
他插兜过来,斜拐进了旁边的小卖铺。
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罐可乐,锡瓶上还冒水,冰的。
他没往楼房里走,却往东边的烂尾楼工地那边过去了。
烂尾楼不知道烂了多少年了,垃圾场似的,堆着垃圾袋塑料瓶,碎砖块易拉罐。
水泥墩子上坐着几个青年,少年,也看不出他们到底多大年纪,可能二十几,也可能十几,咧着嘴冲人笑:“哟,来啦?”
傅明贽在那几栋烂尾楼找了个二楼阳台,站在那儿。
他看见周齐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