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便于后期选材。
徐宛然歪头想了想,说:“一先一后这样比赛,太麻烦了。而且,不就是一首曲子嘛,也没什么难度,没必要一个一个的弹。”
肖蔓依:“你什么意思?”
徐宛然:“我的意思是……”她目光四下扫了扫,见大厅就有两架古琴在,她抿嘴一笑,“正好这里有两把琴,一人一把,弹一样的曲子,同时进行。”
肖蔓依:“同时弹,还是一样的曲子,那跟乐队合奏有什么区别?我要的是solo!!!”
又讽笑:“徐宛然,你不会是不敢,想跟着我浑水摸鱼吧?”
徐宛然不听她在那儿废话,直接过去和工作人员说:“麻烦你们,可不可以把那两把琴搬到这边来。然后,再搬两把凳子过来。”
被忽略了的肖蔓依:“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徐宛然和工作人员商量好后,转身看向肖蔓依:“我这不是在准备吗?”又说,“谁说同时弹一首曲子就是乐队合奏了?你弹你的,我弹我的,看的就是定力,看到底谁能被谁带跑偏。肖老师,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不如趁早回家呆着去。”
卧槽!
肖蔓依:“!!!”
肖蔓依盯着徐宛然看,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可能她现在已经把徐宛然给千刀万剐了。
哪里来的草根,敢这样和她叫板。
肖蔓依冷呵:“想浑水摸鱼就是想浑水摸鱼,说什么跑偏不跑偏的话。有本事,一会儿比赛的时候,你别跟着我节奏走。”
对此这种出言不逊的挑衅,徐宛然也只是附送一个僵硬的假笑:“希望你一会儿能跟得上我的节奏。”
“哼!”肖蔓依重重哼了声,转身于已经被工作人员安置好的一架琴面坐下。
徐宛然也重重哼了她一声,然后坐在了另外一架琴面前。
这里若说懂古琴这种乐器的,也就曾世湘是行家了。别的导师也有懂点的,但是只是业余爱好,并不专业。
所以,对于徐宛然和肖蔓依的比赛,曾世湘自然当仁不让的当起了裁判员来。
其实对徐宛然和肖蔓依这种从小习琴的人来说,比琴技比的就不是简单的音准不准啦、手法熟练不熟练啦……这种。她们比的,是内在的功力。
古琴又称七弦琴,顾名思义,就是只有七根弦。
只有气根弦的话,音域自然就没有那么宽。而且,古琴音的控制,也不像别的乐器一样,有固定可以按压的键,古琴完全靠左手的滑动。
如果造诣没那么高,或者是练习的不够多的话,弹出来的曲子,就失了灵魂了。
这也是古琴难学难弹的原因。
但虽然难,可如果是入了门,就会发现,琴音才是真正担得起“余音绕梁”这四个字的。
徐宛然和肖蔓依同时开始弹,各抚各的琴。开始的时候,各有风格,倒能算是各有千秋。但很快,当徐宛然开始轮指的时候,肖蔓依明显有些分心了。
当初徐宛然被曾世湘看中,其实就是因为她的指法。
其实,对资深古琴精曾世湘来说,至少在他的领域,早没什么人能比得上他了,更不要说让他为之惊艳。
可徐宛然就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他惊艳的人。
徐宛然的琴技惊艳就惊艳在,她的指法。
之前,在顾家爷爷寿宴上,徐宛然其实只发挥了自己三分力而已。如今这会和肖蔓依比琴,她也并没有怎么发力。
哪怕她这段琴,对包括曾世湘在内的所有人,都算是惊艳,但对她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她在以前还是国公府贵女的时候,几乎每天早上晨起的第一件事就是,连一个时辰的琴。那时候她娘每天都监督她,她为了不挨罚,每天晨练都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的。
哪里是像现在这样。
徐宛然抚琴丝毫不受干扰,仿若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但肖蔓依就不一样了,她心不静,频频受徐宛然干扰弹错音不说,到最后,竟然弹不过人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真的……真的是把徐宛然吓到了。
徐宛然从小到大,和她pk琴技的不少,但因为拼不过琴技而在她面前哭的,肖蔓依是头一个。
徐宛然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唉,这位肖小姐,看来还是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啊。
就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一旦被秒了,竟然连体面都不要了。
既然人家都被自己弹哭了嘛,徐宛然想着摄像头还在,于是也就停了下来。
她朝曾世湘看去,是想让他去安抚一下肖蔓依的,可却见曾世湘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
那种眼神……有点怪异。
欣赏中还多了点复杂的情绪。
咳咳!
“曾老师,各位老师,今天不如就到这里吧。”徐宛然见好就收。
曾世湘附和着徐宛然说:“好。你一路坐车来,也累了,先去房间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