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心酸地抹了抹眼角,“地儿枯,苗儿黄,没兄疼的孩子□□凉……”
“殷,景。”
看着皇上咬牙切齿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景王嗑着瓜子笑,“嘿嘿,臣弟胡言乱语…皇上莫气莫气………”
嗑了把瓜子,在皇上的嫌弃又警告的眼神下,景王安安份份地把瓜子壳放在空盒里。
“明天启程后,替朕办一件事。”
景王拍拍手上的瓜子壳,打起万分精神来。“皇上请讲。”
“去花怀秀的故居一趟。”
“谁?”景王掏掏耳朵,宫中有这号人吗?
殷烈眸中寒光,“母后身边的大公公。”
“哦,皇上说的是花公公啊。”景王刚和母后辞别,才从慈云宫回来,努力回想着花公公的模样,一个胖乎乎的和善老头子,怎么惹起皇兄注意了?
殷烈看出景王的疑惑,开口道,“记得那个赛雅娜吗?回突厥的途中遭袭了。”
景王吃惊地张大嘴。
“无事莫惊,朕暗中遣人护送回去了。”殷烈冷笑,“不过,倒是让朕发现了寒冬死不足的僵虫。”
“难道……该不会是那个花公公做的吧?!”景王嘴巴合不拢,“那,那他呆在母后身边,母后岂不是很危险?”
“朕的怀疑罢了。”殷烈曲指敲着御案。
在捕捉到那些袭击的人,殷烈也没有怀疑到花公公身上。毕竟那些暗中逮捕的杀手身上的线索只有胳膊上统一的一个圆形烙印,看不出什么。
之所以会怀疑到花公公,还是源于太后执意要办的选秀。太后之前对顾思绵有多偏爱,殷烈比谁都清楚。在他们母子关系僵硬至极,仍将人迎进宫来。这般看中,反而在他盛宠上顾思绵后,和顾思绵拉远了距离。听了李公公的汇报,殷烈才发现,太后已数次拒绝了顾思绵请见,到后期甚至连晨昏定省都省了。
这般不待见,不是母后的作风。殷烈见过母后年轻时待父皇妃子的法子,若是真讨厌一个人,太后能想尽法子折磨她。不待见又不使绊,只能说,母后还不是真讨厌她,或者说,母后是害怕见到她。
殷烈安插在慈云宫的宫人侍卫,也只活动在母后外殿,护着周全而已。
选秀之事后,殷烈安插的人都悄然声息地安插进内殿了。
花公公每日给母后洗脑的话,便也一一传入了皇上耳里。
区区一个老公公,如此深的恶意。
殷烈暗中遣人调查了花公公,这一查,事情倒有趣了。顾思绵唯一和花公公有联系的事,还是先皇时期顾丞相宫门口给他儿子送的救命钱。若是常人,只怕知是恩人的女儿好生待着,他倒好,不感恩,反而诋毁?
殷烈将花怀秀整个祖谱都翻查了一通。
一查,花怀秀死于高烧的孙女,名为花媛圆。
顾丞相被查家了。
顾丞相被捕了。
朝廷上又是一番惊颤。
不外乎,朝上大事又传到后宫。
憔悴多日的梁妃初闻盈眶,红梅瑟瑟地躲在一旁,害怕地看着自家娘娘又哭又笑,状若疯狂地在堂前走来走去。
“风水轮流转,真是风水轮流转……”
“苍天有眼啊!”
“本宫倒要看看,贵妃娘娘如何心平气和地处理!”
…………
灵霄宫。
“娘娘最近胃口好像大了不少?”碧果笑着端出盘玉桂炉鸭。
顾思绵啃着肉骨头,专心致志。
后厨的菜肴一盘一盘地端出来。
碧果看着娘娘圆润的小脸蛋,担忧,“娘娘,会不会太撑了。奴婢让后厨不要再上菜了好不好?”这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暴饮暴食呢?
顾思绵眨巴眨巴着圆眸,清澈的眸里现着丝丝困惑。
捏着肉骨头的手放下,顾思绵嘴唇微撅,“可是碧果,还饿……”
碧果,“……”
殿外传来争执声。
红梅带着哭声的呼喊一下下传进殿内,“……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是奴婢啊!贵妃娘娘!”
碧果脸色一变,“是梁妃娘娘的婢女,娘娘莫担心,奴婢这就去把她赶走!”
“等一下。”顾思绵喊住撸袖子要出去的碧果,“还是把人宣进来问问,她哭成那样……挺不容易的。”
红梅被宣进来还在抽泣。
“贵妃娘娘,我家主子邀娘娘朱玉亭一聚,请娘娘赏脸前往,接受我家主子的道歉吧。我家主子那日和娘娘闹翻脸,她心里一直自责难受……贵妃娘娘求您去原谅我家主子吧……”
红梅说完梁妃教的话后,一直低垂着头低声抽泣。
顾思绵秀眉微蹙,难为道,“本宫没有怪过她,没有原凉不原谅之说,你带话让她不用自责,邀约本宫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