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不是头一次,上一回他做饰品时就回到过身体一次。这是第二次。
这只恶魔又一次将身体还给了他。
鹿安澜不敢再出声打扰,他稍微适应了下,然后轻脚轻手地走出房间,并替两人关好房门后,就拿出手机给向阳打了个电话。他迫切地想要和向阳解释。
可当电话打出去后,他又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打。
——让向阳就这样误会他,其实也好。
这样向阳会失望,会伤心,但过一段时间,他会慢慢淡忘,找到应该属于他的美好未来。
但是……鹿安澜握紧了手机,迟迟未点那个红色的“挂断”,直到通话因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朝向阳的房间走去。
最后鹿安澜是在酒吧里找到的向阳,他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喃喃念着鹿安澜的名字。
鹿安澜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后仍忍不住,伸出手抚了抚他皱得很紧的眉。
向阳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花了两秒钟才聚焦视线,他在鹿安澜收回手前抓住了那只手,委屈道:“安安……”
鹿安澜被一声彻底叫得心软了,他由着向阳握着他那只手,将他拉近,看着向阳近乎虔诚地口勿在他手背上。
“阳阳……”鹿安澜情不自禁地叫出口,这是他们小时候才有的称呼。
只是鹿安澜在向阳小学毕业后,就不再这样叫他,怕他觉得幼稚,让向阳在外人面前丢脸。但他却纵容着向阳从幼时喊到了如今。
听见这声,向阳小狗般似的呜咽了一声,松开了鹿安澜的手,改为抱紧他,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一声声的“安安”,像是那满腔的爱意与委屈终于找到了方式与对象发泄。
鹿安澜红了眼眶,同样紧紧回抱住向阳。
鹿安澜缓了缓,眨眨眼将泪水眨回去,扶起向阳,边哄着:“来,别喝了,我带你回房间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