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被子底下那张脸也爆红。

旁边一阵细微的声响，向阳又在拉被子，鹿安澜怕他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样子，闷声又道：“你又干嘛啊？”

“别捂着睡，闷。”向阳小心翼翼道。

听见向阳的声音，鹿安澜忽然又觉得自己现在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实在没空再别别扭扭。

他没有露出脑袋，只是靠近向阳，抱住了他，在他炙热的带着极快的心跳声的胸膛上蹭了蹭，像哄又像撒娇道：“别说话了，再陪我睡会儿。”

被鹿安澜抱住这一刻，向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他张着嘴呼吸了几下，才轻轻掀开盖住鹿安澜脑袋的被子，那一刻，他有种在掀红盖头的感觉。

在看见那盖头下的人时，美好、幸福、惊喜、甜蜜，纷至沓来，充盈整个胸腔。

向阳笑中几乎是带着泪的，他抚上鹿安澜滚烫的脸，揽住他，一起躺在被窝中，颤声道：“好，我都听我们家安安的。”

鹿安澜低下头，睫毛轻颤，喉咙上一阵哽咽，他枕在向阳手臂上，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这大概是我过得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下午的时候，鹿安澜主动去找宿傅，那只恶魔果然正跟在他身边，只是他没有向人类隐藏，整艘船的人都看得见他，同样的，只要看见他的，视线就舍不得从他身上撕下来。

这让那位大天使频频皱眉，脸色微怒地拉着那只恶魔就要将他塞回房间。

鹿安澜朝他们走了过去，他见有人朝这边看，别扭地喊了宿傅一声“干爹”，然后和尤宁道：“大人，我准备好了。”

来的路上，鹿安澜已经想清楚了。他看着向阳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再伤害他。他想，再求求这只恶魔，给向阳和他父母再“还”回去一个鹿安澜。

尤宁扮演他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样，想必做出来的傀儡也不会差到哪去。

没人会发现的。

而自己消失以后，自然什么感觉都不会再有，所有酸楚与不舍都会在顷刻间伴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尤宁漫不经心地“嗯”了两声，对他道：“昨晚警察已经将沈家那个抓回去了，舒郁被沈奕的二舅带走，他的去处会是一个罂粟种植村，我想下场应该好不了。这个结果你满意吗？满意记得给五星好评哟。”说罢，他还朝鹿安澜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