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他娘喝道:“还不老实!”
无争他哥道:“小弟,你也别瞎出主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无争顿感压力,都说有的人只能同患难,不能共富贵,他有点看出来了。
他支支吾吾道:“我真的想不出来。”
他娘他哥正要继续施压,姬侍郎拐杖在地上一敲,慈眉善目地发话了:“无争,你不要害怕。你看他们娘俩大惊小怪,叫人脸羞,别理他们。这东西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告诉我就是了。放心吧,就算你和那白太子情投意合,爹也不会敲断你的腿的。”
好家伙,娘和大哥唱了白脸,老爹来唱/红脸了。
老爹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当初自己捅出来无斗和朱雀郡主的事情时,他也是这么说的——然后转脸就打伤了无斗的腿,好在没折,无斗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呢。
现在这话送给自己,就好像一阵阴风挂过,无争不由自主一哆嗦。
他不敢敷衍爹,脑袋一时灵光起来,诚恳地说:“爹,您放心,我绝对没有出卖色相!我昨天保护了太子,他感激我,这是还礼。啊……是贵重了点,要不我跟他说说,送回去一些?”
他一说清楚自己和慕容白没有恋爱关系,房间里的气氛立即轻松了下来,姬侍郎笑得跟朵老干花一样,摆着手说:“哎,你舍命护他,这些是该拿的。他们皇家命贵,我们姬家的命就不是命啊?拿着,拿着,回头叫你娘给你用人参熬汤喝。爹跟你哥上朝去,今天有要事要说,你啊,继续睡吧。”
说罢,这三人一阵风一样匆匆离开,留下无争谁在这满床珠宝当中,硌得很不舒服。
他在千金之床上勉强又躺了半个钟头,一直忧心自己弄碎这些值钱宝贝,僵直在床上睡不着,最后不情不愿起了床,打点一下出门上班。
他出门时,他娘还在忙着指挥人熬参汤,见他早起早走很是惊奇,问道:“无争,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因为无争一直作息颠倒,在他娘眼中他几乎是整日缠绵床榻无所事事。
无争道:“太子封我‘护国大剑师’,叫我天天去他那里报到。”
无争娘很警觉地冒出头:“他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吧?”
“哪里会!娘你也说了,我这模样也不俊俏,不至于让人惦记,您放心吧。参汤您自己喝了,我看过医书,年轻人不该喝大补之物,倒是挺适合您的。我先走了!”
无争出了府,离开过分保护的家人们,微微松了口气。
他穿越的大部分世界中,他都是孤家寡人,难得一次有家人还挺不适应的。
不过,他并不讨厌他们的这种关心和爱护。虽然他与各个世界的人缘分浅淡,但只要待每个人都真诚,还是可以留下些什么的吧。
无争一边想一边到了慕容白的府邸,从围墙翻进去,轻车熟路地去卧室寻人。
只是他到达之时,只见到一室素雅,不见此间主人,令人失望。
他不由傻眼,一时想不出该去哪里寻人,大都这么大,这大白天他总不能在这卧室里守株待兔吧。
他在太子的院落里转了两圈,书房膳房练功场大堂一处也没有落下,却不见人影。他有心找人问问,又觉得这正大光明上班还翻墙进来不太妥当,就绕回院落大门,用力敲门,无人应答。
无争担心自己再用力敲就要把大门敲烂,就换了个方法,高声喊道:“在下姬无争,有事拜访!”
他喊了三四声,声音传出半条街,行人屡屡转头看他,院里依旧无人理睬,叫他很是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