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方怀疑又杀气四溢的眼神当中, 不知死活地说道:“我想说的是,既然慕容白不是你一个人,那么慕容白想要达成的愿望就不是你的愿望。慕容白想要颠覆武林……你想么?”
柳昼上下打量了一阵儿无争,浑身的杀气渐渐收了回去。
他简单粗暴地回答了两个字:“不想。”
他顿了一下解释了一下:“你猜的没错,那是方轻的愿望。我是真的觉得这很傻。”
无争松了口气:“那……”
柳昼漫不经心地抬起一根手指,抵在无争的嘴唇上,抬起目光露出放肆的笑容:“无争兄,你就没想过,我既然觉得这件事情很傻,为什么还会不顾一切帮他做下去?”
他目光一转,在无争回答前自己说道:“你真的认为我是被方轻逼的?你仔细想一想……他真的能逼迫得了我?”
他嗤笑出来,在无争说出任何一个字之前,一字一顿地宣布:“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我做。朋友也好,仇恨也好,是因为我在意才能束缚我,如果他们想要控制我,那我就不在乎他们了。”
“无争兄,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是因为自己想要来,所以就来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柳昼笑得格外张扬,他那张天生就令人着迷的脸将他的狂气表达得淋漓尽致,容颜仿佛也成为了他的剑,刺得别人眼睛发痛,心上发痒。
无争看着这样的柳昼,准备好的一番说词突然全都忘了。什么来日方长啦,什么没有意义啦,在对方的笑容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他想,他是喜欢这样的柳昼的。
不顾一切,不听任何人的说辞,只是任性而疯狂地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一切争端不必多费口舌,任凭手上的剑解决。
今日纵情享乐,明日身赴死局——
任天下倾倒身后。
如果要给对方一个形容的话,柳昼是单纯到极致的恶徒。
无争闭上眼睛,为这一秒的理解和犹豫喃喃道了个歉。
但也靠这些理解,他明白了对方有多么可怕。
无论柳昼嘴上说了多么漂亮的言辞,对方实际上对那些都全然不在意。
他只想自己痛快。
陆长仁也许是对的……可能这一次,只有死亡才能让他放弃。
但是杀了他这种事情……自己不可能做的。
不光是因为系统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