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经纶喏喏说:“她说你们俩感情很好。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不肯离开她……沫沫啊,报仇了,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宁家倒了!宁家倒了!!”他忽而面露喜色,眼神恍惚不定,“我就知道,他们那种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多年了……终于报仇啦!!风华,风华!!……”
苏经纶痛喊两声儿子苏风华的名字,“咕咚”跪在地上,拽住苏沫沫的手,又哭又笑:“沫沫!你哥哥不是淹死的!!你哥哥……在一条船上,被宁家炸死了!!我都没有找到他!!呜呜呜呜……爸爸没用,收下了赔偿和薄家转来的封口费……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今天!当初我就知道……乔金醉来娶你,绝对不是偶然!他们这些人……有仇必报……十年,二十年,绝不会放过宁以遵的!!沫沫,爸爸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呜!只可惜,宁以遵还没有死,让他给跑了!!……呜呜呜呜!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苏经纶跪倒地上,掩面大哭。
苏沫沫之前听黄璜给她讲事,心中已隐隐有了预感,如今父亲明晃晃点出哥哥的死因,不禁心口、胸口、五脏六腑全都绞在一起,痛到无以复加。
苏沫沫大声说:“爸!我要去找乔金醉!我要去看她!!”说完,抹了把眼泪,跑出房门。
黄璜道:“苏先生,我陪她去,您先在这里休息,我会联系你的。”
苏经纶颤巍巍扶着门框,对苏沫沫的背影喊:“……沫沫!你回来……你回来!……你跟我回家……呜呜呜呜……”
苏沫沫坐在黄璜的车上,眼泪像泉水一样往外涌。
车里的纸巾都被她用完了,小仓鼠杏眸不见,哭出两颗水蜜桃。
黄璜:“……”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递给苏沫沫。
苏沫沫接过,又是擦眼泪,有时擤鼻涕,然后“嘭”一声扑在仪表盘上:“……呜呜呜!我恨死乔金醉了!乔金醉你不能死!!”
黄璜边开车,边同情道:“希望她能听到你的怨念。”
杭城很大,但大医院,就那么几家。
黄璜带着苏沫沫全部兜了一圈,竟然每一家医院,都有军人和武警设岗。
黄璜兀自叹道:“伤者不少啊,杭城再没人做主,火并又要升级了。”她又低头查看一下手机,说,“有消息了,大概在杭北二院。我们先去那里瞧瞧。”
黄璜到底当过警察,卧底的那种。关键时刻,能用的人找找还是有的。
苏沫沫一颗心稍稍放下。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杭北二院的后门附近。
车刚停稳,街角小树丛站出来一个人,贼歪歪跑到车边,丢进来一包衣物。
苏沫沫尚未看清此人模样,是男是女,那人已经跑开了。
黄璜道:“不要东张西望,快把衣服换上。”
这是两套杭北二院清洁人员的工作服,淡蓝色的,还微微发青。
苏沫沫一边罩上衣服,一边随口问道:“打扮成医生不是更好?”
黄璜却认真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下车,黄璜领着苏沫沫穿过绿化带,来到后门口,已经有位清洁员大妈在大楼出入口喊道:“小黄!小黄你们快来帮忙!垃圾筒卡这儿了!要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