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终于松了口气,凑上前去问道: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钟韶一时间也没有想好,不过见着之前瑞王一行人似乎是往猎场外退去了,她并不想与他们在撞见,便是道:我们也没什么损伤,先在林中看看吧,晚些时候再出去。
小山也是了然,点头应下后又看了看钟韶脸上的伤,一脸忧虑:公子,您面上的伤……
钟韶闻言又是一阵烦躁,她之前摸过,伤口好似并不严重,血流得也不是很多。但到底没有亲眼看到,多少有些担心,便侧头让小山看了看,问他:你看看,我这伤口严重吗?
小山凑上去仔细看了会儿,也是松了口气道:还好,不算深,回头公子可以问贵妃或者公主求些秘药,当是不会留疤的。不会留疤,也就不会影响仕途。
钟韶听后也放心了许多,却不单单是为了仕途。她想了想,叮嘱了句:回去别与夫人说我今日与瑞王对射,若她问起,就说我是在林间驰马时不小心,被伸出的树枝剐蹭到的。
小山自然应下了,随行的侍卫都是郡公府的,也不会对苏墨多嘴。不过他们会瞒着苏墨,却不会瞒着俞贵妃,小山被调.教多年,也不乏政治敏感,这会儿已是在盘算着如何往宫里递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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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侍卫们簇拥着离开猎场,重新回到了猎场外围,瑞王才彻底回神。
有人见着瑞王一行人突然出来,便迎上前来,可还未开口,就被瑞王冷着张脸斥退了。他扭过头,满脸怒气的斥责:本王养着你们做什么?一群酒囊饭袋!那边才几个人,你们居然就这么拉着本王出来了?平日里不是一个个都趾高气昂的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侍卫们低着头不敢言语,但也不是没人在心中腹诽:殿下您都怂了,何必还说我们呢?!
瑞王怒气冲冲的斥责了一通,却是没人敢应话,直到他自己吼得口干舌燥住了嘴,方才有人上前来说道:殿下,这受伤的侍卫……
方才替瑞王挡箭的侍卫并没有死,只是失血不少,被人简单处理了伤口后,放在马背上驮了回来。那问话的人是侍卫头领,他的本意是提醒瑞王,让人将那护主的侍卫带下去医治。
然而瑞王看到那人却只想起自己被他的血骇住了,当着钟韶和这一干属下的面儿,实在丢人。于是便冷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你与本王说这个作甚?带下去,带下去……
那侍卫是为他挡箭,然而他却是连看也不看一眼,还一脸的不耐烦。如此做法,委实让人心寒。
众人齐齐一默,可面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那侍卫头领只得冲手下做了个手势,让两个侍卫将那受伤的侍卫带下去寻人医治了。
一行人在猎场外逗留得久了些,又有人看见了你受伤染血的侍卫,便纷纷将目光投注了过来。虽未有人指指点点,但被众人这般瞩目的感觉却也不怎么好,于是又有人硬着头皮凑到了瑞王身旁,问道:殿下,接下来我们……还去狩猎吗?
孙皓说的话不假,早先瑞王知道这次冬狩的奖品是他喜欢的琉璃盏后,便决意要在此次冬狩夺魁。他放下了大话,狩猎开始前还一脸的信誓旦旦,却不料寻人找个麻烦的功夫便被吓得跑了出来,这会儿一群人却是两手空空,连一只猎物也没有,只怕瑞王再怪罪。
瑞王闻言却是眼睛一瞪,怒道:还打的什么猎?不嫌丢人现眼吗?!走,回府!说完这话,便是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就走。
随行众人自然不敢再去触瑞王霉头,只得偃旗息鼓,默默的跟着瑞王离开了猎场。
说来瑞王出宫建府不过三年,但他母家势力不小,在这京郊行宫附近也是早就备了别院的。此番瑞王便是在自己的别院中落脚,一行人从猎场离开后,也是往别院而去。
行至半路,瑞王却是突然勒停了马。他端坐在马背上盯着前方看过一阵,然后便提着马鞭往前方不远处一指,问道:那是谁家的院子?
随行左右之人张望了一番,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然而等瑞王将质问般的视线移过来后,被瑞王注视的那人还是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殿下,那是……那是颖阳长公主的别院。
颖阳长公主在朝中权势滔天,能和执政的太子殿下分庭抗礼,有些眼力的人都不敢轻易与她为敌。然而瑞王自觉今日再次被钟韶狠落了面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冲动之余,心头竟是生起了些不管不顾的胆气来——左右他是皇子,谁还真能拿他怎么样了?!
他记得,这回冬狩,钟韶可是带了夫人同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洒的方式也许和你们想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