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嬷嬷闻言觉得很有道理,但事关朝政,她们插不了嘴。
萧墨闻言一笑,却是摇头道:不必,昨日才诊出滑脉告假了一日,今日不好再不去的。再不去,就怕给朝臣们一个印象,让他们更加觉得女子会为外事所累,这对于她真正融入朝堂来说不是好事。
钟韶显然也明白,她低头看了看萧墨依旧平坦的小腹,见着宫人正与她戴朝服腰带,便吩咐了一句:放宽松些。宫人忙应了,手上动作更是小心,钟韶这才将目光又移了回来,她道:我不拦你,但如今到底不同了,下朝之后你就别再操心太多,早些回来休息吧。
萧墨这一回没有拒绝,正好宫人们已经替她穿戴好了,她便自然而然的抬手抚上了小腹。她知道这个孩子来之不易,甚至来历神奇,便更是珍惜:我会当心的,阿韶不必牵挂。她说完,抬手抚上了钟韶的脸,指尖在钟韶眼底的青黑滑过,也有些心疼:阿韶也当好好休息,莫要拖坏了身子。
这般温情脉脉,钟韶便不由得有些委屈,她可怜兮兮的说道:阿墨,你不在,我睡不着。
可怜巴巴的腔调,软软乎乎的话语,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
一旁侍立的宫人们都低下了头,俯首帖耳只当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不过众人心中也忍不住腹诽——驸马身为羽林中郎将,一身银甲看上去威风凛凛,怎的到了殿下面前就这般小女儿态了?但转念一想,驸马可比公主小四岁呢,而且青梅竹马自幼相识,这怕是小时候撒娇撒习惯了吧?!
两人旁若无人,才不管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呢,萧墨一边拉着钟韶出去用膳,一边好言好语的安慰道:无妨,再等几日,再等几日便好了。
这话听着着实有些模棱两可,仿佛是在劝着钟韶接受现实,过些日子便也习惯了。
钟韶听了便有些不乐意,她虽然昨晚爬窗失败了,但也发现了嬷嬷们的小手段,下一回定不会再弄响窗户了。可是若这两个嬷嬷一直这般警醒,她想要爬上公主殿下的床,恐怕也得过五关斩六将,夫妻俩真要闹得跟偷情似得了……想想简直憋屈。
萧墨看着钟韶那憋屈的小模样也觉好笑,她美眸微转,见着周围的宫人们都老老实实的低头俯首,便是突然抬手捏住了钟韶的下巴,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倾身在那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继而凑在钟韶耳畔低声道: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热的气息拂过,钟韶的耳根微烫,再加上好歹有个亲亲做安抚,她黑了一夜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只是在心里,仍旧有些埋怨永宁帝没事找事。
作者有话要说:
钟韶(握拳):就算嬷嬷千防万防,我也一定能够爬床成功的
萧墨(摸头):乖,慢慢爬,我等着
第199章 离不开她
之后一连数日,钟韶都没得到搬回寝殿去住的权利,无奈之下,也只好每天夜里趁着夜色偷偷往寝殿里跑——她倒不是真适应不了和萧墨分居,然而这一分就得近一年,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
可惜,嬷嬷们似乎早有所料,每晚都用上了不同的手段,再加上她们值夜时总是格外警醒,于是钟韶和她们斗智斗勇了数日,终究还是没能越过那道机关重重的窗户。
钟韶有些泄气,再加上每晚做贼休息不好,眼底的青黑已是越发的明显了,就连手下的羽林都忍不住来问她,最近可是有了什么烦心事。
然而钟韶将事情一说,所有人的反应都是看着她目露同情。
倒不是同情她被迫和媳妇分居,因为这并不是宫中独有的规矩,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是如此,而羽林之中最多的就是世家子弟。他们对于妻子怀孕之后两人分居的事习以为常,同情钟韶的是她作为驸马,如今还住在宫里,这十个月肯定是要独守空房了,旁的女人根本想也别想。
钟韶得知这些人的想法后:……
所以说,三观不同,这话题压根就进行不下去,关注的点都不一样。她是在乎不能有别的女人吗?她在乎的明明是和媳妇分居啊,还想爬墙都爬不过去!
钟韶郁郁了数日,可除了爬窗之外也是别无他法了。这是规矩,她没办法质疑,若是以前她或许还能去贵太妃那边求助,让她帮忙想想法子,或是在永宁帝身边美言几句。然而现在因为孩子的来历无法解释,亲娘也给得罪了,眼下却是求助无门。
萧墨这几日似乎也不好过,被太医诊断出有孕后没两日,她便开始了孕吐,寻常用膳也没了胃口,在饭桌上时常不知道闻见了什么,扭头便开始干呕。再加上夜里休息不好,短短数日间,整个人便是眼见着消瘦憔悴了起来,让人看了只觉心疼又担心。
永宁帝终于也看不下去了,便是先后召来了陈太医和两个照顾萧墨的嬷嬷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