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茹说道:“带上武器弹药,和那两车炮弹,到达南京后找地方藏起来,等到我去再说。”
赖昌文开始征集车辆,带着这些伤兵通过还没有中断的京沪铁路到达嘉定,在哪里转乘火车前往南京。
薛茹电报请求薛岳同意她把伤兵撤到南京去,随后开始整顿部队。白鹤寺方丈没敢说话,有薛茹的命令,这些九死一生的士兵开始蛮横起来,就差把佛像推到了。没办法的至善大师,只好拿出寺庙的粮食和珍藏,招待这些土匪一样的士兵。
第二天开始,薛茹的命令更加过分,为了让士兵尽快恢复战斗力,竟然把肉类带进寺院。可和尚们除了念阿弥陀佛,罪过,以外,什么也不敢说。
最后留下的士兵只有三百八十人,变成三个中队。看着士兵的武器弹药,装备服装,薛茹问道:“蓝参谋长,军需处怎么说?”
蓝汛周摇头无奈的说道;“这是上海中路军,不是左翼军,是第九集团军军需处,朱绍良司令说我们是左翼军团的部队,他们军需处只是给补充一部分步枪子弹和手榴弹,其他都没有。除非我们并入第九军,取消番号。”
薛茹一阵来气,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难怪川军得不到武器补充。自己好赖还是中央军嫡系,第十八军的部队。想想说道:“你给部队准备一下其他东西,我去司令部见薛司令。”
蓝汛周还没等说话,刘全进来:“报告,第十八军军部电报。”
“念”蓝汛周说道。
刘全说道:“军部命令,雪狐大队撤到普陀休整,补充人员装备,立即执行。三七年十月十七日,罗卓英。”
薛茹看看蓝汛周,两个人没有明白。罗卓英第一个命令竟然是让他们撤退到后面,为什么?他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薛岳是保护自己?不可能。这时孙立人进来:“薛小姐,我们要走了,特来辞行。”
薛茹一愣说道:“上哪去?”
孙立人说道:“税警总团被调往塘桥站,因为第一团和第三团伤亡很大,我们没有受损,这里交给第六十一师。塘桥站是吴淞到上海的铁路,是蕴藻浜上的关键点。没有接到你们的命令,不知道怎么回事。”
薛茹没说自己调往后面,毕竟军事调动不相关的人是不能乱说的。也就说道:“我们还没有命令,抚民兄,记住我说的好吗?”
薛茹一个小女孩,叫他抚民兄,又是这样的口气,孙立人很高兴:“我知道,你也小心。”
说完敬礼离开。蓝汛周笑道:“孙团长可是有名孤傲的军人,很有美国做派,基本没什么朋友。对你倒是很特别。是不是有点意思?”
薛茹看了蓝汛周一眼:“你还真八卦鸡婆,这事也注意?不许胡说八道,人家有夫人。”
蓝汛周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那也不一定啊?国军将领可是有很多都有小妾。”
“放屁”薛茹大怒,一脚踹在蓝汛周大腿上:“你他妈看我像是当小妾的人吗?一个团长而已。”
蓝汛周没有急眼,反倒是笑着说:“开个玩笑急什么?”
薛茹狠狠瞪他一眼:“没时间开玩笑,集合部队退往普陀,接受人员装备,我去司令部。部队训练休整,准备战斗。”
蓝汛周立即跑出去传令,很快整个雪狐大队开始集合。最高兴的是寺庙里的和尚,这些没有教养的兵痞子终于走了。特别是那个女军官,就像和佛家有仇一样,也不像一个女子,十分粗鲁。赶紧跑到佛祖面前念经感谢佛祖。
还剩下不到四百人,也就是一个营的兵力,他们破衣烂衫,一身硝烟,但却把脖子上的丝巾洗干净,这是雪狐大队的标志。就是这条丝巾,让他们在几倍日军包围中杀出来。
上面浸透着雪狐大队的鲜血,是那样鲜艳,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更加艳丽。四百人尽管疲惫,衣服破旧,可精神是最好的。他们不再是靖国军,他们是抗战劲旅雪狐大队,消灭一个重炮联队的雪狐大队。
薛茹没有再关心蕴藻浜一线的战斗,因为她管不了。自己只是一个上尉大队长,手下一千多人,一战之后就剩下三分之一。战场如何变化,已经不是她能管的。现在想的就是在普陀能接受多少补充兵员。她去司令部能要到多少装备,然后狠狠的打击鬼子,让他们即使占领上海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薛岳的司令部在青浦,原来在安亭,因为国军全面后撤,薛岳把司令部撤到青浦。按着战区命令,让他撤到苏州,南部有朱绍良的中央集团军和张发奎的右翼集团军。但是薛岳认为整个左翼军团都在蕴藻浜一线,他不会离开部队。
所以把第十九集团军司令部设置青浦,指挥整个左翼部队作战。对薛岳脾气很了解的吴逸志也不说什么,罗卓英当然也没办法,只好调整部队,进行严密布防。
赶到苏州的陈诚已经上报蒋介石,要求放弃上海,把日军放到内地来,离开海上舰队支援,国军还有一拼之力。
可九国联席会议马上就要召开,这时候是不能丢掉上海的,所以军事委员会下令,不许后撤,命令川军第20军加快调动,桂军的第48军,49军尽快进入战场。
上海战场成为白热化,日本这时候也不能退兵,不占领上海,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如果国军全部兵力北上,华北方面军也可能失败。双方谁也不会退步。
“报告”门外士兵说道:“司令,雪狐大队大队长薛茹求见。”
薛岳一愣,看看吴逸志:“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