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问:“男的女的?”
苏源邑:“女的。”
江洵怪叫道:“靠,不会是情杀吧,对一个女的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那谁知道,不过碰上这种毁尸灭迹的就不太好排查了,只能寄希望于失踪人口那一块。”
烧焦的尸体除了能进行dna数据库比对,没有其他任何技术性办法,唯一途径就是通过社会排查和失踪人口报案。那具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边没有衣物、证件,如果不是被焚烧了,那就是被作案的凶手拿走了。
苏源邑把某人推的很远的蔬菜沙拉端了过来,直接放到了他面前。翁达晞当作没看到,拿勺子往旁边怼了怼。
苏源邑余光尽收他的小动作,淡声道:“吃完,否则这个星期的零食就没着落了。”
在苏主任的“淫/威”下,刑北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高冷的师兄,颤颤巍巍的拿叉子搓了根紫甘蓝送进嘴里,嚼了能有四五十下才咽下去。
他心道有那么难吃吗?牛排都不用嚼那么多下吧........
江洵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位是出了名的“吃饭难”。上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就领教过了什么叫“娇嫩的胃”终极版,也只有苏源邑这种性子的能养这朵娇花。
那盘可怜的蔬菜沙拉就被光顾了一次,再也没被临幸过。
吃完饭,四人道了别,江洵送刑北南回去了。
回山水城的路上,翁达晞撑不住困意,在车上睡了过去,最后怎么上的床都记不清了。
***
审讯室里,白炽灯照在靳黛丝苍白的面容上,她没了荧幕上的精致漂亮,熬夜下的皮肤出现了细纹,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靳父就坐在她对面,半白的银丝和脸上的皱纹显示他不在老当益壮,半年前失去了一个女儿,如今又惊闻噩耗。原本有精神病的小女儿成了杀人犯,还顶替自己姐姐的身份活在世上,这让作为父亲的他,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自己当年那么好面子,把小女儿送去了精神病院,今天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大女儿不会自杀,小女儿也不会成为阶下囚。
这一切,都是冤孽啊。
靳黛丝坦然面对自己这位老父亲,脸上的伪装卸的一干二净,“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她抬起手上的手铐,凄然的说:“让你很丢人吧,你女儿是个杀人犯呢,哈哈....”
靳父痛心的撑着头,不敢再看她的脸。刺耳的冷笑响彻在审讯室里,让他屁股下的凳子像插了倒刺一般,如坐针毡。
他甚至不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去杀人?为什么要把你姐姐囚禁在精神病院?
他不敢问,更没脸问。
半饷,他终于低声道:“黛丝,爸爸知道对不起你,当年都是因为我的私心,才把你送了出去。”他目光含泪,背脊被压弯了,“可你姐姐是无辜的,她那时候也还小,根本不知道那帮人是混黑社会的。”
“所以呢?”靳黛丝歪着头俏皮的问:“因为无知就可以被原谅?那我杀了那么多人,你能原谅我吗?他们又能原谅我吗?”她目光瞟向了单面玻璃,那一边监控室里站着李湛和其他几位值班的警员。
李湛抄着手打了个哈欠,拿手拧了拧眉心。
“黛丝.....”
“你回去吧,那么多年都没说要关心我,如今跑来提前给我哭丧吗?”靳黛丝一点情面都不给,尖酸刻薄的话犹如在对一个陌生人,“我不用你收尸,等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洒了吧,我不想再被囚禁了。”
包括坐牢。
李湛神色凝重的皱起了眉头,她这是被关怕了?产生了后遗症,所以.....
他朝身边的警员吩咐道:“24小时盯着她,一刻都不能离人,把所有尖利危险的物品都收走,防止她自杀。还有,没我的允许,所有人不可探视。”
“是,老大。”身边的警员立马记下了。
父女俩聊了半天不欢而散,李湛趁着她神智还清醒,走了进去。
靳黛丝望着眼前的小白脸警官,谄笑道:“警察同志,我认罪,快杀了我吧。”她求死的心狠迫切,甚至一刻都不想耽搁。
李湛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她对面,拿出口袋里的烟问她:“抽烟吗?”
靳黛丝摇了摇头。
李湛挑出一根,放在指尖把玩,并没有点着烟,他闲适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烟嗓迷上了沙哑:“挺洁身自好,那你吸毒吗?”
靳黛丝意味不明的盯着他,充当一个人形哑巴。
“我很好奇,你给翁旭喝的迷幻剂从哪搞来的?能给我讲讲吗?”
靳黛丝不装聋作哑了,娇俏的开口道:“警官,我不吸毒,也不贩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真不知道。至于你说的迷幻剂,酒吧到处都有的卖,很稀奇吗?”
李湛微掀眼皮瞥了她眼,“既然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那怎么就回答不知道?你这话自相矛盾,语病还不小,是生怕我听不出来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需要休息,否则下一秒我就会发病。”靳黛丝神色痛苦起来,说的不像是假话。
李湛见她不像是装的便站了起来,倾身靠近她,“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张九阳吗?”
靳黛丝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神智临近崩溃边缘,她拉扯着神智痛苦的回道:“谁是张九阳?我不认识。”
李湛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直起身准备离开,让人赶紧把她带下去休息,不要发起病来乱咬人。
他手刚搭上门把,就听身后的姑娘换了个调调,阴森森的说:“你说的,该不会是张副局长吧?”
李湛:“.......”
他猛然回头,对上了一张阴笑的脸,刚还柔弱的靳黛丝突然像换了个人似得,眼中泛着精光,嘴角是渗人的笑意。
“小哥哥,你想做/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