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王婆归家,也气得要死,这高家也太小气了,人家儿媳都给她媒钱谢礼,他家就啥也不给,拉屎捡豆吃,还和她吵吵巴火大闹一场,气得她躺在炕上睡了一觉儿,也不去高家商谈俊雅的婚事,心说,爱特么怎么怎么的,反正我现在开始啥也捞不着,我是不管了,去了还倒惹闲气。哎,她不管了。
那边,高家心想,那俊雅恨嫁,就看上他家儿子君雅,这边说啥她都答应,那也不差这几天,就等等再去给下聘礼,还得等那死婆子来啊,不然再换媒人,那不陪大发了吗?两家你腾我,我腾你,谁也不先出头,生怕先出头,以前的账没法算。
这样一连过了五天,俊雅这边左等不见人影儿,右等不见媒人下聘礼,又急又无奈,也不好自己上门去呀!一天天挨着。俊雅愁绪满怀,拄着额头,看着扇子上那首词,不觉泪流满面:
《贺新郎》(原创)
人未老,鬓先秋,
对镜晨妆形容瘦,
姻缘错配几时休;
泪眼对空流。
雁过也,信却无,
天意从来高难问,
残月如勾平添愁,
不觉已寒秋。
大玉儿也气得不行,论说俊雅配那高君雅真都一个来一个来的,下嫁给他做了二房,还这么端着架子,未免太小瞧人了。
君雅被高大张罗打发去接回在广东贩运来的一批布。这批布价值五百多两银子,是高家一多半的家私,都是上好的布料,各色上等丝绸三十匹,香云纱三十匹、各色彩缎二十匹,织锦缎二十匹,云锦二十十匹,蜀锦二十十匹,各色绢纱二十匹,绒呢二十匹。因为布料贵重,高大张罗叫君雅带着跟腚儿、跟屁儿、跟踪儿、跟前儿,四个小厮去迎接。
君雅带着小厮,各自骑着马,行了三天,半路里遇见管家宝仓,带着自家小子宝柱、宝明,风尘仆仆往回走,宝仓见了君雅,哭拜在地,宝柱、宝明见小主人来也赶紧跪倒磕头。
君雅见三人狼狈不堪,两手空空,不禁大吃一惊,因临行时候高大张罗再三说,此次布匹重要,家中积蓄已经拿出大半,务必小心谨慎,所以才特意打发君雅带着家中小厮再去迎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