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骇猴震君雅(1 / 2)

君雅见这贼首倒也知道礼貌,还自谦起来,“妾”是女子的自谦。便也抱拳道:“敢问大王英名?”

凤凰还礼:“人都叫妾野凤凰,今年十六岁,至今未婚。”

君雅道:“既蒙大王厚爱,小人敬酒三杯,以谢大王,恳请大王放我们主仆回去,家中尚有老母在堂,小人在这里也多有叨扰,若得大王垂怜,还请归还小人那布匹。”

凤凰道:“官人休急,你那布匹妾会派人亲自送上门去,并略备薄礼给官人压惊。这些都不在话下,官人既然到此,也是天缘,就多宽住些时日,不急在一时。今日相见,正是缘分,官人先请三杯。”凤凰一边说,给君雅倒了酒,恭恭敬敬递过去。

君雅哪里敢喝?他手里也端着酒,要敬给凤凰的,二人谦让一回,凤凰笑道:“承蒙官人厚爱,请同饮此杯。”

君雅见推辞不过,便与凤凰对饮了酒,因想凤凰已经答应归还他布匹,但山贼脸酸,凤凰执意留他,他还不敢违抗,生怕这山贼又变脸儿,一直执酒给凤凰倒酒,口中千恩万谢,君雅说道:“多谢大王厚爱,小人家开绸缎行,经常打此路过,还望大王高抬贵手,小人这绸缎,品种齐全,大王喜欢,留下些做些衣服或者送人也好,就当是小人对大王的酬劳。”君雅想,日后绸缎还要路过此地,若能和这山贼修好,那倒是件乐事儿,他们雁过拔毛,官府也告了,也不给出面解决,一天天推,都踢球。还得自己来讨要,这山贼也似乎不是那么难说话的样子,又说答应归还他绸缎了,至于说还给他薄礼压惊,君雅认为这山贼是暗中点他,叫他给山贼薄礼压惊,君雅是这么理解的,所以才有上面一说。

凤凰眉头微皱,他怎么眼里就有这几匹绸缎,说话就围着这几匹绸缎,凤凰笑笑,心说,你这几匹绸缎算个什么?等下我叫你看下我的财富,亮瞎你的眼!

君雅虽然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又心惊胆战,还得勉强装相应付,陪着那山贼野凤凰吃酒,席间,君雅为让凤凰归还他布匹,竟捡些好话儿来奉承凤凰,凤凰别有心事,眼睛不住看着君雅笑。

酒席过后,凤凰佯装醉酒,说道:“官人,适才妾削掉你头上帽璎,多有得罪,妾有一顶帽儿,送与官人戴,请跟我来。”

君雅慌得摇手:“不敢当,只是一个缨子,不妨事儿,小人回去再插上一只缨子便了,何劳大王挂心?”

凤凰笑而不语,拉着君雅往外走,身后贴身丫头野竹跟着,到了后边,凤凰叫野竹打开库房,领着君雅进去。

君雅进去一瞧,嚯!屋内几十口箱子,旁边绸缎无数,堆积如山。更有最昂贵的沉香、檀香、麝香、龙涎香等香气扑鼻。

凤凰叫打开一口口箱子,说是要找一顶帽子。野竹会意,从凤凰手中接过钥匙,一个一个把箱子都打开,足足打了半个时辰,箱子才奈个打完,君雅一看,箱子里面全是大额金银,五十两一锭的,还有珠宝,一箱一箱装着,君雅目瞪口呆,仿佛进入一个宝屋,里面到处是黄的白的,圆圆的,正不知到底有多少,凤凰轻声问道:“库房里,现有多少金银?”

野竹答:“金子十万多两,银子有三十多万两,珠宝有十几箱子,价值在二三十万两,绸缎无数,粮食够一千人吃上五年的,更有马匹逾千,牛羊几千头,沉香、檀香、麝香、龙涎香有两三百斤。”

君雅大瞪着双眼,心想,他那五百多两银子的布匹,在这里连个零头也不是。当然没找到凤凰说的帽子,于是,凤凰说道:“我记得有一顶帽子在这里的,怎不见了?”

野竹道:“大王,明儿替官人用金的打顶帽子吧,那一顶帽子,也不知道官人戴着合适不合适呢,不如重新打一顶新的来。”

凤凰点头,吩咐野竹叫明日拿金子给君雅做一顶金的帽子。君雅半天没吱声,他被凤凰的富有惊呆了,凤凰又重复一遍,他才听到,推辞不过,于是反复作揖谢过。

晚间,野竹把君雅带到一处屋中,一进门儿,一张大红酸枝的南京拔步床闯进眼中,由于古代婚床的好坏能够集中体现出新娘的身份,同时也可以反映出她娘家家境的好坏。所以,有许多大户人家就在婚床的做工上不惜成本,从而使得古代婚床越来越复杂,以致到了明代出现了古代婚床之极品——拔步床。这南京拔步床,乃是床中极品,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制围栏,将桌凳等放置其中,人进入以后仿佛进入一个小房间,形成了一种床中床、罩中罩的感觉。拔步床中有睡铺、马桶箱、梳妆台、小橱、首饰箱、点心箱、麻将桌、香烟抽屉等。使用它能大大提高了睡眠空间的舒适和私密程度。做工相当精致。因为床太大,小姐迈着小碎步,绕床走一圈需要百步,所以拔步床又有叫百步床.价值银子1000多两。可见拔步床之贵重,1000多两纹银啊,那可不是谁家都陪嫁得起。

吴双带的床非常简陋,价值十两银子。所以,高老娘屡次羞辱于她,在古代,没有嫁妆的女子往往处境尴尬,因为不单单是她本身没有颜面,夫家也脸上无光。这也是无双屡屡受到高老娘侮辱之重大原因所在。

君雅仔细看下去,南京拔步床的旁边有顶箱柜,镶石条桌,镶石束腰方凳,三屉桌,一统碑靠背椅,琴桌,桌几,莲花座龙头挂灯等等名贵奢华,屋内香烟袅袅,清醒扑鼻。君雅不敢就坐,四处张望,这富贵的人,样样都与人不同。

野竹倒茶给君雅,君雅慌忙谢了,问道:“姐姐,你带我和我仆人那里去,我跟他们一起睡,这里似乎是闺房。”君雅害怕,这里到处是名贵的物品,万一那贼首说丢了什么东西,他哪说得清?所以要求避嫌。

没错儿,这是野凤凰的闺房,凤凰也进屋来,对君雅笑:“官人请坐。”又叫野竹,重新换茶来。君雅战战兢兢,不知道凤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走又不敢,这个贼首,怎么像个喝醉了酒的人,唠唠叨叨,不放开他,话也都说明白了,还要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