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认为有理,一来他不想做贼,二来君雅觉得凤凰丢脸,那大脚娶家去,可叫人笑话死了。叫宝仓通知高家仆人,偷了马匹,于是趁着月色,悄悄从山上僻静处逃脱,到了山下,众人会齐,打马飞奔只往家里逃去。
日赶夜赶,只用了两日便跑回高家。一阵敲门,里面绿珠在门缝看见是君雅回来,高兴得大叫:“娘,爹回来了!”
无双闻听,紧忙从屋里接出来,无双和君雅抱头痛哭,哭毕,无双问道:“好丈夫,你怎的一年多未曾回来?你可知奴是何等担心你?家中无米又无柴,每日我主仆三人艰难度日,幸得丈夫回来,再晚些时,丈夫见到的是奴的尸首矣!”
君雅惊问:“姐姐,不是有人给家里送来绸缎布匹和千两银子吗?怎么会这样?”
无双吃惊道:“哪里有人送这些东西与奴?丈夫可与绿珠和娘对嘴,奴每日伺候娘,半步也不曾离开的。”
君雅和宝仓都张大了嘴巴,君雅道:“这贼骗我!当着我面说给送了绸缎布匹和银两,背地里啥也没送,却还赚我在山上供她逍遥自在,着实可恨!”
君雅入内拜见了高老娘,高老娘一见君雅是放声大哭:“娇儿!我的娇儿!你可想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得我儿了,你怎么丢下我不管了?”
无双注意到君雅头戴金冠儿,斜插着一根喜鹊登梅的金簪子,身穿锦缎,腰横玉带,面容娇白,不禁暗想,丈夫这是从哪来来?好似大富大贵的样子。
君雅跪地磕头:“娘,您误会了,不是儿子不孝顺,是我被贼人劫持走了,在山上待了这多时日。”
高老娘细细盘问,君雅便把他怎么去那凤凰山下讨要布匹,被捉到山上与那大王成了亲等事都说了,高老娘见君雅面色红润,衣着华贵便问道:“娇儿,那女大王可是有钱的?”
君雅点头:“好有钱,金银珠宝无数,我这些头饰都是她给我的,也价值几百两银子的。只她是个大脚,没有规矩。”
高老娘道:“娇儿,那你临回来时候,怎不偷她些宝贝回来?横竖她的财富也来路不正,她又玷污了你,你就拿她珠宝金银也是应该的。譬如那鸽血红宝石,要值几十两黄金吧?她给你,你为甚不要?不要白不要,你跟个贼人有什么可说的,你太小了,不懂事。家中我们忍饥挨饿,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饿得我眼睛都花了。你那老婆就是不肯回她娘家借几个钱来,她就这么饿着我呀!我一天啥也吃不着,她就成心想饿死了我。”
高老娘一见儿子又来神儿了。又开始数落无双的不是,君雅看着无双道:“姐姐,我临走时候家中绸缎庄还有布匹,你怎不卖来度日?”
无双垂泪:“好丈夫,你走了,把家中男人都带走了,我们一个女流,奴又要给丈夫守贞,怕坏了丈夫名声,大门也出不去,娘又病在床上,每日只是叫绿珠去那边照看,晚上都归家来睡,被人盯上了,晚上绸缎被洗劫一空,官府也告了,又哪里寻那贼人去?家中没有积蓄,娘又病重,每日看医吃药也要银子,奴到娘家借来五两银子,都给娘买药用去。奴是高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女儿回门是不被娘家喜欢的事情,丈夫应该想到的。”
君雅说道:“我们还得连夜搬家,不然叫那伙贼人找到,那可麻烦了。”君雅又摸着头上的金冠儿和腰中的七星宝剑说道:“我身上这些能卖几百两银子,我们搬家到别处去。”又叫过宝仓说道:“等我们都安顿下来,你夜里偷偷回来,把我那房子卖掉,等我把房契都给你,得了银子你也过来。”
宝仓点头:“爹只管放心,都包在奴才身上了。”于是君雅和无双等人连夜收拾,只拿些简单衣物等,打了几大包,桌椅都放在这边,和房子一起处理,连夜骑着马投奔到顺天府高大姐儿那里去了。
君雅等人在路上急行非止一日,行了有七八天的路程,这一日到达顺天府,递过贴子叫守门的往里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