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妈妈拿了地契银两就要走,被魏氏一把拉住她的衣袖:“现在银钱全赔你们了,你们怎还不放了我女儿?”
熊妈妈不耐烦的一把推开魏氏,把她推倒在地上,一脸嫌弃道:“就你那闺女长成那样,你以为我会留着?养只猪到过年的时候还可以杀肉吃,养你肥头大耳的女儿除了浪费粮食有什么好处!”挥手令手下把金菊带来还给魏氏。
去了两个打手,抬着一条鼓鼓胀胀的麻袋进来,往地上一扔,熊妈妈一伙人就扬长而去了。
金菊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差点被摔出翔来,在麻袋里扭动挣扎呜咽。
季氏和马氏都无动于衷,她们自己的体己和首饰被搜刮走了,心里正疼,根本就没有心思讨好魏氏。
魏氏哭嚎一声,扑过去想把麻袋解开,可是麻袋口系的很牢,她解了半天都解不开,扭头带着哭腔求助的喊了一声:“老头子。”
她刚刚搜刮了两个媳妇,现在不敢叫大儿子或三儿子帮忙,至于田家安,一直闷闷的没说话,脸色阴沉的可怕,她也不敢劳他大驾。
田老汉置若罔闻,一动不动的歪在炕上,两眼无神的虚望着某处,抽着没有放烟叶的旱烟。
魏氏只觉凄苦,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
田家平实在看不过眼,拿了一把剪刀过去把麻袋口上的绳子剪开。
魏氏手忙脚乱的把麻袋打开,金菊还没从麻袋里爬出来,母女两个就抱头哭得惊天动地,但是现场的人没人同情她们母女,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她们母女咎由自取,怨不得谁,现在是采薇姐妹两个没有卖成,要是真被卖了,林氏恐怕不是哭嚎就算了而是直接寻死了。
华氏对田家安道:“既然你们田家不把我妹子当人看,那就趁今天乡亲和里正都在,你干脆和我妹子和离吧。”
田家安不肯,既然上司干涉他两个女儿被卖一事,那自己和离会不会令上司不满甚至生气?
林元锦冷冷道:“按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姑父,只是你这样对待我姑姑我实在叫不出口,今天这和离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我就告到县衙去,你们田家是怎样虐待我姑姑的,我想,县衙也会判你和我姑姑和离,又不是什么好事,你何必闹得你的同僚看笑话,不如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把和离办了,大家都好。”
田家安瞠目结舌的盯着林元锦看了好一会子,陪着小心道:“人们常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门亲,我和你姑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和离不是叫人笑话吗?”
林元锦还没开口,采薇冷冷道:“我母女几个不怕被人笑话,只想活下去!爹要是不答应,我们母女三个就立刻死在爹面前!反正留在田家不是被卖,就是被揉搓死,那还不如自寻了断,至少死的没那么痛苦!”
在场乡亲听了,莫不心酸。
田家安呆呆地看着采薇,她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什么都豁得出去,她说带着林氏和小满寻死,绝对不是只是说说吓唬吓唬他。
……要是她母女三个个真的在他面前自杀身亡,恐怕自己的顶头上司不会轻饶了自己!
权衡利弊,田家安只得悻悻点头答应和林氏和离。
不一会儿,林氏被华氏和采薇姐妹两个扶了出来。
林氏脸色蜡黄,精神很不好,强撑着和田家安办理了和离文书,不仅他们夫妻按了手印,就连里正和村里的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氏都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