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一脚踢开季氏,冷着脸道:“你以为县衙是菜园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指使你的哥哥到我们家来闹事的时候,就应想到后果!现在是我找人把他们送到了官府,你就想起来卖惨求我,要是他们得逞了,你就该来补踩我们母女几脚了!到时我们又该求谁去?”
围观众人一听这话很有道理,人群里面就有人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季嫂子,你这都是自找的,你说你干的这都叫啥事?居然指使你的兄长跑到人家家门口撒纸钱。哭丧,这是多大的晦气,谁能够咽下这口气呀!”
“事情做绝了,怨得了谁,后悔也没用罗!”
季氏暗暗后悔自己弄巧成拙,想借助舆论的力量逼迫采薇达成自己的目的,没想到采薇口才了得,一番话让自己变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采薇冷冷继续道:“你别求了,我真没本事救你的兄长出来,你孩子的叔叔田家安不是在县城当个九品芝麻官吗,你去找他不就得了,你们田家不是总说自己官府有人,谁都不怕吗!”
这话他们田家人在跟村民发生纠纷时都说过,就连她自己的女儿秀枝和马氏的几个孩子跟村里的孩子产生矛盾时也说过这样的话,采薇这时提起,季氏哑口无言,而看热闹的村民却被挑起了怒火,纷纷讥讽道:“对呀,你田家在县衙里有人,还来求谁?”
季氏有苦说不出,魏氏又不是没有找过田家安。
田家安说,自从上次的卖采薇姐妹事件之后,他的上司对他很不待见,他的父兄刚一押金县衙大牢,他就被上司叫去问话,问他为什么不约束家人,令他们敢抗法,已经叫里正通知了他们,不许再掏松鼠窝,他们怎么还敢掏?
田家安当时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猛磕头,解释了半天,自己根本就不在家,不知情,好容易才逃过了一劫,哪还敢顶风作案,违抗上司,把自己的父兄从牢里解救出来!
现在要想救出田家父子三人,除非采薇出面找人,再就是交罚金,没有第三条路走了。
采薇冷哼一声,继续补刀:“叫我行行好?季氏你这句话真是歹毒!幸亏你几个哥哥被抓的原因大家伙都知道,不然还真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故意使坏把你兄长送进县衙大牢!你怎不说清楚,是你几个兄长罪有应得进的牢房,我们家才是受害者!说到行行好,我就更来气了,想当初我母女几个在你们田家做牛做马,还吃不饱穿不暖,你们田家人对我母女几个非打即骂,我们求你们行行好的时候,你们谁放过我们!”
季氏清白着脸,硬着头皮道:“我们对你们是不好,你大伯可是很维护你们的。”
采薇冷笑:“我大伯的确比你们的心要好一点,没有黑透,他虽然想要维护我们,可是只要爷爷奶奶一生气他就不敢了,他的维护也就只仅仅限于心动,基本就没有行动,这种维护还不值得我涌泉相报。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伯在你们田家那种环境下,也不会善良到哪里,不然就不会不仅不阻止你们田家去掏松鼠窝,反而还加入其中,可见利益当前,他也是没什么良心的!”
村民们本来对田家平印象不错,认为他没有像田家其他人那样凌虐林氏母女,可现在听了采薇的话,想法就变了,也是,他要真是好心有心去阻拦田家做的错事,还是拦的下来的,可事实是,他什么都没有真真实实的去做,所以采薇母女几个才会在田家吃尽了苦头。
以前田家凌虐林氏母女,田家平好歹自己没有参与,而且还对这种做法深表不满,可是这次掏松鼠窝他却是同流合污,说明他渐渐变得和田家人一样心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