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们回家还要纺纱织布。”华氏拒绝道。
因为珠儿还要回采薇家拿她自己换下的旧衣服,所以华氏和珍儿就先回去了。
到了家里,母女两个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林世江兄弟两个送来的礼物。
他们当时送来时,她们不过粗略地看了一眼,现在细细地看了一遍,珍儿就冷笑不止:“这些礼物一看就全是姑姑替他们准备的,就凭他们身上穿的那么寒酸,怎么可能备得起这么丰厚的礼物?
特别是这些点心,一看就是采薇家的,难怪他们两个一回辽东不先来咱们家,就一头扎进姑姑家去了,可真是势利眼!”
她动手翻了翻那几个尺头:“姑姑家那么有钱,给两个叔叔准备礼物送给我们,却故意拿四个棉布尺头给我们,绸缎的她家又不是拿不出来!姑姑每一步都算计我们,生怕多给了我们好东西!
就拿这白米来说,明明知道咱们一家生活困顿,吃不起白米白面,姑姑就应该多准备些,而不是只给这小小的几十斤而已!这够谁吃的!”
珠儿从才回家拿了自己的旧衣服回来,恰好听到珍儿在跟华氏说话,就站在外面偷听,她本来不想开口,可听珍儿说得越来越离谱,而华氏又有些糊涂,如果让她听进去了珍儿的话,势必会影响亲戚之间的感情。
自己一家是外来户,在这里势孤力单,多几个亲戚走动,对于自己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说林世江兄弟两个看上去都是本分之人,何苦跟他们生分!于是走进堂屋对华氏道:“娘休要听姐姐胡说,两位叔叔以前和咱们家没什么联系,自然就不可能知道咱们来这里落脚了,他们回来当然是先去姑姑家。”
“至于姑姑,咱们就更不能挑她的短儿,咱们家能有今天全靠姑姑一家出力,不然咱们连个住处都没有,更别说还有几亩田地维生,做人不能得寸进尺,姑姑一家又不欠咱们家什么。”
珠儿说完就进里间房了,她得回房换下采薇给的好衣服,穿上自己的粗布衣裳,出门去打猪草。
家里的三只猪都长大了不少,食量就增加了,每天得打不少猪草,不然喂不饱那三只祖宗,还有那些鸡鸭鹅也得挖些野菜回来喂养。
珍儿脸对着里间,恨恨讥讽道:“人家赏你这赏你那,你替她们说话是应当的!”
珠儿在里间房里听得气结,但是没有怼回去,换好衣服之后,她就出门干活儿去了。
珍儿见自己一拳打到软棉花上,心中的郁闷不仅丝毫没减反而加重。
她扭头去看华氏的表情,似乎被珠儿的话说动,于是故弄玄虚的冷笑两声,对华氏道:“珠儿的话貌似听着有道理,可细细思量根本经不得推敲,咱们家和姑姑家是至亲骨肉,没有姑姑家吃肉咱们家吃糠的理,姑姑是怕外人笑话才给咱们买房买地!
姑姑家现在这般富贵,如果她们家没这个条件我也不说这个话,可她们家现在富甲一方,即便每月供我们白米白面和一些鱼肉几件绸缎衣裳,也不过是骆驼身上抜个毛而已,就这般小气!
如果换作我们家富贵,姑姑家贫穷,我们肯定会包揽姑姑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哪里会像她们那样不念手足之情,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姑姑也不想想她没出嫁时,我爹对她是怎样呵护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