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不管怎么听，都不像是安抚祭祀的吧？反倒有点儿像要干掉这个妖怪？

老先生像是看懂了张晨星脸上惊讶的表情，“没错，这些东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讨好地下的妖怪，而是为了干掉这个妖怪。”

张晨星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其实干掉这个妖怪也不错，既然妖怪在工地上捣乱，还弄出了人命，与其去安抚，好不如直接干掉妖怪，永绝后患。”

老先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张晨星一眼，确认张晨星确实是有感而发，倒不是因为心思狡诈，这才又解释了几句。

“这个祭台周围的阵法，可不是一般的阵法，妖怪要是被困在阵法里面，会饱受折磨，很久之后才会死掉。”

“不过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反正人类折磨起自己的同类来，也是毫不手软的，不过你有没有站在妖怪的角度想过这件事情？”老先生明显有了谈兴，问张晨星。

“从妖怪的角度？”张晨星一愣，这个真没有，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读过几年书，家境不好，能够做到从别人的角度考虑事情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从妖怪的角度思考问题，会不会要求太高了？

“是啊，妖怪是异类，怎么会有人站在妖怪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呢？”老先生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或许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妖怪居住的地方了，或许这个妖怪就是在这附近出生的。看着这个地方从一片原野，慢慢有人居住，有了村庄有了城镇，后来附近不远的地方又有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繁华都市。”

“然后有一天，这个地方，妖怪生活的这片土地，突然之间被人类看中，要修建高楼大厦，成为城市的一部分。”

“机器来进来了，工人也过来了，草木被拔掉推倒，土地被挖开，池塘被抽干，就算是妖怪躲到地底，也逃不过打桩机啊。”

“妖怪也不是所有的都与世无争，大部分妖怪都还是有点儿脾气的，自己的家都被毁了，还不让人生气，就有点儿太欺负人了对吧。”

“所以有些妖怪就开始报复人类。有些过分的，会在工地上闹出人命，这样的妖怪或许就被请来的高人干掉了，也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到人类头上。”

“但是也有些妖怪，出手很有分寸，只是阻止施工而已。人类拆迁还要给点时间给点儿补助呢对吧，妖怪脾气好要搬家也总要有个时间吧，都是住了几百年的土著，谁还没点儿家业。”

“可能耽误了几天施工的时间，不过终究算不上大错，期间就算是出了人命，也是因为人类自己的愚蠢和贪念造成的，跟妖怪关系不大。”

“这样的妖怪，如果也要受尽折磨再被杀死的话，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不管是人类的道理，还是妖怪的道理。”

老先生越讲越激动，到了最后已经有些生气了。

张晨星却是听得非常奇怪，老先生讲的道理，自然是正理，张晨星试着从老先生讲述的角度去考虑，发现确实人类很多时候都非常过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先生讲的这些道理，有点儿太具体了吧？怎么好像就是在说自己的东海广场工地碰到的这点儿事情？

“而且啊，你看到的这些木钉之类的，虽然阴毒，但是也可以理解是为了除妖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在这附近还隐藏着别的东西，你看不到，我却可以看到。”

张晨星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现在正是白天光线最强烈的时候，自己距离祭台虽然有十来米的距离，但是祭台附近干干净净，根本就没有别的什么杂物，要是有东西的话，绝对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