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声,已自坐起身来,穿好衣服下床迎客。
打开门才看见,原来是萧鹤生。
“萧兄?你怎么来了?”
叶天眉头微皱,他记得,这萧鹤生不是对他很不耐烦了么,怎么……
萧鹤生今日一身紫衣,头戴发冠,庄重非常,进门前拱手一礼,先露出一抹微笑:“叶兄言重了,你我可是至交好友,一见如故,萧某岂能不来拜访?听闻叶兄……”
话正说着,把方才帮着叫门的店小二给挥退了,这才接着道:“听闻叶兄昨日去了我萧家斗场?怎么也没与在下招呼一声,在下也好叫家里人好好准备。”
面色仍是带着笑容,好似并不知道自家斗场昨天才被面前人赢走了将近十亿!
“来了。”
不过叶天却是心中一顿,早知道昨天那笔钱没这么简单,心中果然来了。
旋即也是笑道:“萧兄哪里话,在下已麻烦萧兄甚多,哪好意思多加打扰?就是不知萧兄,今日所来何事?我家大黑,在贵府过得可好?”
言语间丝毫不提那笔钱,心中更是冷笑。
这萧鹤生,昨天还嫌自己多事,不耐烦走了,今天又说自己不找他?
我倒是想找你,你特么也没理啊~
“甚好甚好,叶兄的战宠……”
萧鹤生客客气气回答,哪还有昨日那般高傲?
但就是一直站在门口,多少有些尴尬。
等说得差不多了,才见叶天邀他进去:“萧兄何故在门口站着?来来来,进来说话。”
两人一同落座,又闲叙几句,萧鹤生这才道明来意:“不瞒叶兄,萧某此来,是为给叶兄一个答复。叶兄不是说要买宅子?我萧家有处荒宅,年久失修,因故主曾铸下大错,家中以为不详,才一直没派人入住,叶兄不是说不惧鬼神?萧某便做个主,将这宅子送你了。”
“此外便是那黑市暗语,萧某也打听到了,叶兄若想寻人,萧某随时可以带叶兄前去,不知叶兄可还满意?”
叶天一边给萧鹤生斟茶,一边点头:“满意满意,当然满意。萧兄盛情款款,叶某受宠若惊,哪有资格嫌弃?来,我敬萧兄一杯。”
语罢,先给萧鹤生敬了杯酒,又自饮两杯,以表谢意,却丝毫不提那笔钱的事。
这可把萧鹤生急坏了,他又是找关系弄宅子,又是打听黑市暗语,为的便是与叶天谈条件,好把那笔钱要回去。
因为斗兽场的日常事务,都是由他管理,前几日去临城出差,才由二小姐代任几天。
谁知刚一回来,就得知斗场亏了十亿!还是被一个外地人所得!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此人居然是自己前脚抛开不理的叶天!
为了免于家中长辈责问,他迅速理清内情,又托关系左右安排,这才满足了叶天的两个要求,结果这小子居然给他装傻?
可要跟叶天动怒,他也不敢。
此人连碧眼通天蟒都能战胜,必非等闲之辈,尤其昨日那两股寒气,打入通天蟒体内至今没能解决,斗场是兽医找了个遍,没一个能治好!谁知道他是不是什么邪道高手的弟子?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萧家旁系弟子,因着有几分做生意的本事才得了些地位,可不敢得罪叶天这样的人。何况连二小姐都服软了,他只能一咬牙,对叶天表明心意:
“叶兄!不瞒你说,萧某此来,是为那五亿灵石!不知叶兄……”
言语中又是道歉又是攀关系,只想让把这笔钱还回去。
没想到,叶天还真还了。
只见他脸色一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自己肩膀道:“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啊!来来来,九亿两千万是吧?零头我就不给了,你都拿着。”
一挥手,七八个大宝箱子和一叠厚厚的黑龙商会“现金宝钞”,全都出现在了萧鹤生的面前,把后者唬得一愣一愣。
最后才说道:“不过萧兄,这愿赌服输和覆水难收的道理,你应该懂吧?这钱毕竟是我赢来的,你家二小姐也是自愿与我交易,我没有白给的道理,所以唯有一事要萧兄代劳。”
话到此处便是停住,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萧鹤生。
萧鹤生心中一顿,立马明白过来,当下起身一礼,庄重道:“叶兄请说!若萧某力所能及,必为叶兄办妥。”
叶天这才道出本意,萧鹤生闻言后,一阵纠结,最后还是应下:“好!此事萧某担了!”
又伸出三根手指:“三天,请叶兄给我三天,三天之后,必有一栋宅子交到叶兄手上!”
随后又看了看那些包厢:“这些钱,我三日后来取,以房契交换。叶兄,告辞!”
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叶天拉住:“不必三日,你现在就可以带走,想必萧家也不会食言自肥。”
萧鹤生犹豫,看叶天的神情十分怪异,这可是近十亿灵石,他就不怕……
叶天的声音适时响起:“可万一萧家真这么做了,我叶某人也不是易与之辈,别不说,论暗杀,我宗敢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论暗杀,无人敢称第二?
萧鹤生愈发忐忑,又见对方目光投来:“啊,萧兄莫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谁敢坑我,我叶某人就杀他全家!将他满门上下点人烛!做天灯!任由野狗啃食!”
“萧兄?萧兄?你怎么……放心放心,我绝不是针对你,我是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说杀他全家,就杀他全家,我叶某人的钱也是那么好拿的?这笔钱萧兄放心带走,我叶某人绝不——哎,萧兄?萧兄?你怎么走了?”
话正说着,萧鹤生已经背脊发凉,忙躬身一揖:“……告辞!”
转身朝外,逃也似的走了,临走时脚下还自己拌了一下,差点摔倒,最后才消失在一楼大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