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
施晴对秦朗道:“秦爷爷,我想一个人回房间静一静,您要是饿了,冰箱里还有些吃的,先垫垫肚子。”
秦朗点点头,忍不住劝道:“想开点,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施晴无声的苦笑,走进了卧室关上门,秦朗便听到隐约的哭声飘了出来。
“这个外表风光的女人,骨子里也是个苦人儿啊。”秦朗摇摇头,轻轻一叹,就去冰箱里捣腾出能吃的,胡吃海塞起来。
回来的时候,是九点钟,施晴进了卧室就一直没再出来过。一开始还有些细不可闻的哭声飘出来,但后来就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秦朗以为这姑娘睡着了,就按平时的习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外人看来,秦朗仿佛老僧入定,实际上,秦朗却是在修炼。只是他已经顺利的跨入了第一层,气海已成,所以修炼变得简单许多,并不需要太刻意的做什么,气海也会随时随地抽取天地间的元气。
这时候,元气的抽取速度,跟气海的运转,以及他身体的吸收能力有关,所以周围环境的元气浓郁与否,倒显得不那么重要。
当然,付诸于一定的功法,能够进一步稳固元气在体内的存留,但功法也不能过分运转,过则伤身。所以秦朗大多选择在夜晚这段时间,进行一段时间的修炼。
差不多快十二点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开了,施晴走了出来。
姑娘的两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显然是哭了很长时间。她看了看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秦朗,并没有打扰,而是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洗浴间。
沙发上的秦朗忽然睁开眼,朝洗浴间的方向看了看,旋即摇了摇头。
洗浴间里很快传出了水流的声音,半个小时过后,裹着浴袍的施晴走了出来。或许是经过热水的安抚,她的眼睛已经消了肿,不过气色依然很不好看。
施晴正想轻手轻脚的回卧室,却突然看到沙发上秦朗正看着她,不由怔了怔,歉意的说道:“咦,秦爷爷你没睡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秦朗摇摇头:“我只是闭目养神,所以你吵醒不了我。来吧,看你的样子也睡不着,过来聊聊吧。”
施晴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哭了多长时间?”秦朗笑问道。
施晴叹了口气,“我不想哭的,但是没办法,一想到今晚的事,眼泪就止不住。也许真是我们家上辈子欠他的,他害死了妈妈,害病了爷爷还不够,现在还想来祸害的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秦朗摇摇头,对于她的父亲,他都懒得去开口评价。
施晴移了移身子,紧紧的贴在了秦朗的身边,然后歪着脑袋枕在了秦朗的肩膀上,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似乎这样做,让她有找到依靠的感觉。
“我刚刚跟姐姐联系过了,姐姐知道这事,也很生气,让我不要去理会,不要去管那个人的死活。可是姐姐现在在美国做学术交流,一时间没法儿赶回来,这件事情只能由我一个人来处理,我觉得压力好大。”施晴幽幽的说道。
“不还有我么。”秦朗在姑娘脑袋上揉了揉,手心里湿漉漉的,姑娘的头发还没干。
“是啊,幸好这时候还有秦爷爷你陪着我,给我安慰,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施晴感激的看了看秦朗,又亲昵的拿脸颊蹭着秦朗的肩膀。
这种亲昵的举动,她做起来很自然,显然是把秦朗完全当成了可信之人,当成了依靠。
当然,若秦朗是个年轻人,想必她也会矜持,但秦朗现在是个老人家,她对秦朗的亲昵举动,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约束,完全是小辈对长辈的依赖。
“何必想那么多呢?既然你并不把那个当做你的父亲,那么今晚发生的事情,你大可以不必放在心上。那些人也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如果真想贪墨你们集团的股份,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秦朗安慰道。
“没那么简单的。”施晴摇摇头,“股份的处置权在我父亲的手里,只要那些人控制住我父亲,最多只是麻烦点,但却阻止不了他们拿到这些股份。他们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跟我面对面的协商。”
“那就不如顺其自然了。”秦朗道:“你父亲手里也不过就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就算真被那些人拿到了。也不能动摇你们家的根本,你们家依然还是集团最大的股东。况且,那些人要股份干什么?这些玩赌的人,更喜欢的应该是现金吧?大不了你出资,再将这些股份买回来不就行了?”
“不。”施晴摇头道:“这恰恰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股份外流本来就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何况,我觉得这些人要拿集团的股份,并不只是收回赌债那么简单。”
“哦?何以见得?”秦朗诧异道。
“我现在只是有些怀疑,还不能完全肯定。”施晴沉吟道:“之前跟那个杜霸天谈话中,对方一语道破了我爷爷没有完成收回父亲手头股份的事,这种事只有内部有限的一些人知道,连我父亲都不知道,他能知道这些,肯定是有人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