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女儿见识到底浅薄,即便暂时看中了,可若是将来有什么不妥之处,以女儿的性子必然是难以长久的。”
“希望他敦厚温和,自有度量,不要听之信之,也不要迂腐愚孝。”
余红翠明白女儿所说的深意,当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姚劲松好还不算,若是有不明理的父母,这婚事也难成。
余红翠看着懂事的女儿,当即轻叹道:“难为你想得这样深远,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跟你爹不会随便把你许人的。”
赵玉婵点了点头,她一直明白爹娘对她的好,所以才敢这样想什么说什么?
若是遇到那等重男轻女的父母,她只怕有苦也无处去说了。
…
天色暮晚的时候,余长江果然去了清溪村。
赵玉娇借着上茶的机会,听到了她小舅舅的话。
说是某处有一户富商,因为做生意出尔反尔,得罪了人。
他怕人家报复,不许父母妻儿出门,结果那人报复不了他,便将他岳父一家都杀了。
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赵玉娇见她爹娘神情都很严肃。
她小舅舅说,自从他出海回来,眼红的余家的人太多了。
她大舅舅住在马场那边,出门都是小厮车夫,别人不敢轻举妄动。
可也要防着,别人专门找他们的亲人下手,让她的爹娘多多警惕,平时她们出门,也要多带两个人。
赵玉娇也听得心惊肉跳的,心想昨晚的事情,应该是警醒她小舅舅了。
怪不得纪少瑜让她不要担心,眼红余家的人,确实有。
居心不良的人也有。
她小舅舅过完年又要出海,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余家。
看来过不了多久,她爹应该会从她三姨父那里,找一些会拳脚功夫的护卫。
赵玉娇上完茶就在院子里待着,没过多久,她小舅舅就出来了。
余长江见赵玉娇老老实实地站在花圃边上,瞧那模样,哪里像是在赏花?
小丫头分明是在等他!
余长江笑了笑,走上前去!
“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
“这个世上,是有很多坏人的。”
赵玉娇转头望着她小舅舅,摇了摇头道:“昨晚的事情没有吓到我,不过小舅舅刚刚说的,吓到我了。”
余长江笑了笑道:“这个不算什么,在这个世上,很多人坏到你根本想象不到。”
赵玉娇看着她小舅舅抬着头,目光有些空洞。
他的思绪仿佛飘远了,神情也慢慢变得冷肃。
赵玉娇与他一样看向远处的天空,发现除了天边慢慢消失的火烧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可那一抹淡淡的红光,印在她小舅舅的眼睛里,竟
然像血一样。
赵玉娇只觉心跳突然停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关于她小舅舅过往,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余长江也就发了一会愣,等到回神时,又是一副浅笑温和的模样。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玉娇。
赵玉娇接了过去,那是一块很特别的玉佩,可却很熟悉。
因为玉佩上的纹理,她曾在她外婆珍藏的绣帕上见到过。
四边的纹理太复杂了,像是兵器,又像是某种高塔上的尖角。
而中间,则是一匹奔腾的马儿。
玉佩是清润的白色,摸起来很舒服,暖暖的。
赵玉娇觉得很贵重,正想要递回去,这时只听道她小舅舅道:“余家的产业渐渐多了,也不是每一个掌柜和伙计都认识你的。”
“带着这块玉佩,有什么急事,余家任何一个掌柜见了,都会听你使唤。”
赵玉娇闻言,连忙把玉佩递回去道:“我以后出门都会带着人的,这个太贵重了,要是不小心丢了,被别人捡到呢?”
余长江见她那小脸都紧绷起来,大大的眼睛里也满
是担忧,当即好笑道:“这个被别人捡到,也不会知道它的作用,顶多就是觉得它值钱,转手就把它当了。”
“你拿着吧,你幼年多灾多难,希望这块玉佩可以护佑着你平安长大。”